“给太子赐座。”贞裕帝摆手。
太子坐定后,贞裕帝将手边的卷宗推一把:“拿去给众人看看。”
朝臣们看过后,敬国公跪下:“还请陛下秉公办理,这件事不光是涉及了贵妃娘娘的生死,敢在宫中用毒,可见此人心性。若是哪一日他也敢对陛下下毒呢?为了大周江山,为了陛下的安危,请陛下切勿顾念父子亲情。”
此言一出,皇子们就是面面相觑,有的人脸色已经白了。
贞裕帝一摆手,又有几个明显用过刑的人被带出来,看打扮是侍卫。
殿中霎时间一静,贞裕帝不开口,没人敢乱说一句话。
贞裕帝扫过自己的儿子们,将目光停留在某个人身上:“朕倒是小瞧了你们。”
皇子们都下跪,什么都不说,但是都要跪下。
“老五,朕以为你一向是个厚道的孩子,没想到你心如此毒。”贞裕帝点出了人。
五皇子,诚王。
诚王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笑了:“父皇都知道了?”
贞裕帝大怒:“畜生!你竟敢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诚王叹口气:“父皇,您还记得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吗?手段都差不多,为什么我做了就是我狠毒?”
诚王的母妃生前是二品妃,许氏,生前一直没有 封号。死后赐下一个封号:贞。
贞妃一直不算受宠,只是她生孩子生的早,熬资历熬到了这个位份上。
如贞裕帝所说,五皇子一向是个厚道的,相对来说,陛下对他还不错。
“你母妃怎么死的?她冲撞了贵妃,难道不该罚?她自尽,朕没有计较她的罪,你还生出了怨恨之心?”贞裕帝更怒了,将茶碗丢出去。
可惜离得远,也没能砸到五皇子身上。
“父皇,我母妃如何冲撞了贵妃?她伺候父皇多年,不过是无心之失说了一句话,是贵妃不容人,当面侮辱她!我不信她会自尽,定是有人害她。”五皇子激动。
“五哥。”李意寻面色冷淡:“贞妃娘娘过世后,知道你拿着她当挡箭牌吗?”
“五哥剑指储君之位,无非是想毒害我母妃,嫁祸母后,好叫我为了报仇跟母后和太子殿下对上,你好坐收渔利。怎么如今又说的好像是为母报仇?”
“我本就是报仇!”五皇子不服。
“你拉倒吧,你母妃死的时候,我也十岁了,我怎么不记得你那时候为她据理力争?嫔妃自尽是大罪,如果父皇要计较,是要累及娘家的。既然你笃定她是被毒杀的,那为什么不为她证明?真可悲,别人欺负你母妃就罢了,你作为她唯一的儿子,竟然也利用她的死争斗,恶不恶心?”
“陛下,妾有话说。”后宫嫔妃这边,一个打扮的精致,年岁却不轻的人起身。
她是九嫔位置上的充媛。
“你说。”贞裕帝看了她几眼。
“好叫众位知道,我当年位分低,正是贞妃宫中居住的人。贞妃自尽那一日,殿中从没有外人来过。我们发现她自尽的时候,是她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支出去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当年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且不说那殿中伺候她的人有多少,还有伺候我的人呢。整个殿中几十个人,入宫有人进来,不可能都看不见。若是诚王不信,尽可以去查。”
这些话,掷地有声,虽然明显是讨好贵妃的,可此时说来也都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