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心里保持怀疑，他还是带几人在厂里逛了逛，这才进了自己办公室。

“顾知青，我听说你帮小王村将随处可见的山野货卖出去了？”

顾安安没谦虚，“是的，咱们东北野菜虽然多，但不代表它不值钱，将山野菜销出去不仅能帮村民赚到钱，也能解决某些城市的物资匮乏等问题，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说是这么说，但以前他们可没想过山野菜还能这么销售。

供销社倒是会收购一些，数量却不多，基本都是供他们这一块人食用。

“顾知青你谦虚了，不过你这一次想参加展销会，还是为了卖那些山野菜，能有市场？”

说真的，能上展销会的产品都是一个城市的骄傲，就算这样想在展销会上拿到成绩都很困难，更别说那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野菜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卖山野菜赚外汇总比其他要容易吧？”

这个年代各方面发展都很慢，就算那些大厂，想发展的快一些，面临的困难也是巨大的，首当其冲就是资金、技术和设备。

可这往往是研发的先决条件。

张利民看着顾安安脸上的自信，突然就想起自己参军那会，那时候自己才十几岁，每天枪林弹雨却没退缩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侵-略-者赶出去，最后他们确实成功了。

张利民伸手捂了捂眼睛，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他们是成功了，他也活了下来，但很多人都不在了。

想想现在的环境，和那时其实也没多少差别，除了不用时时刻刻面对生死的考验，他们依旧被他国瞧不起，依旧面临各种不公，只是这种不公由明面转到背地里而已。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就必须先强起来，钱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要都和你一样，咱们国家的未来就不用愁了。”

即便上辈子她各方面都很优异，却也没听过如此高的赞扬，只能连连摆手，“张厂家你谬赞了，我就是想做该做的事情而已，当不得这句夸。”

张利民也没和她辩，将话题转到食品厂的经营上，“刚刚你也看到了，我这食品厂虽然是市里的，但实际情况其实并不怎么乐观，上次听你们公社书记夸你，我就想着或许你们年轻人的脑子比较好用。”

顾安安想了想回道，“刚刚大致看了下，咱们食品厂好像只有传统糕点和糖果车间吧？”

张利民点头，“我们也做过其他尝试，但根本就销不动，最后还是选择做糕点和糖果，销售的不是很好，但勉强还能维持。”

“但咱们要是继续保持现状，以后肯定会被淘汰......”

他说话的时候，顾安安时不时点头，“其实想摆脱现状还是要改变。”

这个说法张利民是赞成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变，朝哪个方向变，只能全神贯注地看着顾安安，寄希望于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姑娘能给他指明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