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一怔,脑海中浮现了这段时间与裴洛的过往,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一缕惆怅,叹息道:“做为帮助过我的朋友,确实应该道个别。然而,我这身份,他知道了我要逃,倒是让他为难了。
算了,我记得我的嫁妆中,有一块羊脂玉的扇坠。
明日进城时,谢离你顺便去趟折冲府,看见长吉交给他吧。算做我的谢礼。”
盘儿迷糊了,“女郎,那扇坠可不是寻常物件,你真的要送给裴都尉?你俩不是仇人吗?”
谢春心以为盘儿还在记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上次多亏了他,救了你我性命,我与他的夺肉之仇,早已经一笔勾销了。
这次他又帮我正名,寺里寺外那些盯着我的人,才会散去。
否则咱就算想逃,那么多眼线盯着,也逃不掉啊!
一个玉扇坠算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多了去了。
盘儿,你别那么小气嘛。”
盘儿看谢春心像是铁了心要送裴洛的样子,看了一眼谢离,想起了谢离那日说的那些话,开始相信她家女郎与裴洛之间,确实不一般了。
盘儿心想:“送就送吧,反正女郎都要走了,总要让她留个念想不是?”
于是,盘儿噤了声,收拾细软去了。
翌日,谢离去感业寺外的小院。
这小院自从被周欢租来后,谢春心就在院子中发现了一个地窖,正好用来藏她那些宝贝。
从铁匠铺定制的那些机关,谢春心都安装在了地窖里。
谢离和周欢都知道机关的布局,若是其他人来偷,怕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按照盘儿告知的箱子,谢离找到了那个玉扇坠。
“呵呵,还是个缠枝并蒂莲图案的,女郎果然有心!”谢离为自己早就看穿了谢春心,感到得意。
她又去厢房看了蛤蟆,这少年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不过失血过多,还略显虚弱。
“女郎说,这两日,你好生休息,过几日,就带你离开长安,如此就不怕崔氏的人找你麻烦了。”
虽然白骨案已经告破,但蛤蟆依然有被报复的危险,能离开长安,蛤蟆欣喜不已。
谢离带着一箱财物,驾着马车,进城与周欢汇合。
这么多的东西,其中还包含御赐之物,只去一个当铺,十分不安全。
谢离与周欢跑遍了长安四城,分散进了七八家当铺,才将东西当完。
此时已近午时,谢离赶到折冲府一打听,才得知裴洛在裴府养伤,并未上值。
谢离与周欢到了裴府外,给了些碎银给门房,请他通传长吉。
当长吉出府看见是谢离时,吓了一大跳,拉着她就躲到了一边说话。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