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名字!”
法坛布置完毕,二叔指挥黄玫,给草人套上用红纸扎成的小衣服,并在上面用她的血写下梁总的名字。
黄玫好似猜到了二叔的目的,手颤巍巍的,不但向二叔投去哀求的眼神,还开口爆料,比如某个煤老板不行,干那事的时候需要道具,比如某个明星喜欢找她们这类外围,再比如某个明星的媳妇以前也是干她们这一行的。
见二叔不为所动,她的爆料也越来越劲爆,比如某个男星喜欢被人走后门,某个女星给金主生了孩子,某个富商喜欢看明星搞明星,不时就组织一个聚会。
我是大开眼界,以前二叔和我说这个圈子乱,只是笼统的说,从来没有如黄玫这样说各种各样的细节。
可即便如此,二叔依旧按照固有的节奏,指挥着黄玫写名字、许心愿、打草人、发阴箭。
黄玫也从最开始的哀求,到后面的认命,也不再爆料,而是把全部的怨恨,都倾泻在代表着梁总的草人身上。
在许心愿时,黄玫更是许下了梁承锋烂牛穿gāng,被千人搞,万人压这样的心愿。
施法进行到一半时,我已经知道二叔要施展的是什么术法了。
这叫发阴箭法,是下茅的一种邪门术法。
二叔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们老陈家家传的道门正统术法,二叔学的精的没几个,反倒是各类邪门术法,二叔是门清。
在我看来,二叔让黄玫代替他施展发阴箭法,效果不大,因为我们一没梁总的八字,二没梁总用过的东西。
如果是二叔施法,还能有点效果,黄玫差点意思。
可当黄玫进行最后一步发阴箭时,二叔变戏法一般从袖口抽出一根头发丝一般细的银针,递给黄玫,若有深意道:“这上面有梁老三的血,这个术法有多大的功效,就看你对梁老三的恨有多深了!”
“袖里针!”
看到这根银针,我心里冒出爷爷和我提过的一个词。
我小时候由于药浴泡的勤,身上总是有一股辛涩味,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我的童年,除了各类道家经文,便是爷爷给我讲的江湖故事。
东北的大神西南的蛊,两广的法教津门的虎,江湖奇士,秘术禁法,我当时听的如痴如醉,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倒是问过爷爷,每次爷爷都说,你认为真那就是真,你认为假,那就是假。
等我长大,上学,到帮爷爷打下手,经历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白事法事与超度法事,爷爷曾经讲过的那些奇闻异事,我也渐渐忘却。
而二叔这根从袖口里抽出的银针,让那些埋在童年里的记忆,浮了出来。
袖里针,是一些修炼邪术的法师练习的一种小技巧。
但凡邪术,对人施符下咒,需要的无非是那几样,一是受术人的姓名八字,二是受术人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三是受术人的血肉毛发。
这几样,只要有一样,便能施术。
而袖里针,便是获取受术人鲜血的一门小技巧。
按照爷爷的说法,某些术士手法练到极致,针入而不觉,能在悄无声息间获得受术人的鲜血。
二叔,无疑就是这种人。
在茶馆时,别说我和黄玫,哪怕是梁总这个当事人,都没察觉到异样。
“死!死!死!”
我正回忆着,黄玫已经带着恨意,将银针刺入草人的下体。
这个狠劲,我看着都头皮发麻。
发泄性的连捅了二十多下,黄玫喘着粗气停下,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二叔,沙哑着问道:“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