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急得围着餐桌转圈圈,时不时痛骂几声。
四个孩子各自低下头,一声不吭。
眼见没有解决的办法,阎解成索性破罐子破摔,自顾吃起手中剩下的一小节腊肉。
其余孩子见状也跟着享用起来。
肉食的美味充盈口腔,瞬间将烦恼挤到九霄云外。
闻着旁边飘来的肉味,阎埠贵猛然停下脚步,勃然大怒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敢吃!”
阎埠贵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四个小兔崽子给气死了。
偷别人家的肉吃也就算了,居然一点都不留给他,最后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简直太可恶了!
“反正都这种时候了。
就是上刑场前不也有顿断头饭吗?
我们吃点腊肉怎么了?”
阎解成慢慢咀嚼,还不忘舔舔手上的油渍。
几个月没尝荤腥,四个孩子想肉都快想疯了。
此时得偿所愿,只觉得心满意足,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阎埠贵强压心中火气,带着仅有的一丝理智问道:“你们到底偷了多少腊肉,偷完收拾好现场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思来想去,阎埠贵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只要事情没败露,就还有操作的空间。
“我们没敢多拿,就手上这四小片。
李诚实橱柜里存的腊肉可不少,得有两三斤。
咱们出来的时候把橱柜和门都掩好了,应该没留下什么东西。”
阎解成认真思索一阵,最终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有没有留下线索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但阎埠贵正在气头上,他们可不敢再说什么不利的消息。
“没有就好。”
阎埠贵长呼一口气,情绪稍微平稳。
“把手上的油给我舔干净,再好好漱漱口,把嘴里的肉味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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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要是有人找上门,你们就咬死说自己当时在中院,前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道。
听明白了吗?!”
走投无路,阎埠贵决定祭出耍无赖大法,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阎家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那么多年清清白白,没有偷东西的案底,在院里还算有些信誉。
四个孩子没有被当场抓获,没有切实证据,李诚实不能强行把偷东西的罪名归到他们身上。
这年头会偷东西的可不只是孩子。
老鼠、野猫,还有……
很多意外都可能会导致腊肉失踪。
只要阎埠贵一家态度足够坚决,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去。
这也是眼下阎埠贵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毕竟阎家是真的穷,主动跑去向李诚实投案自首,风险高不说,他也没钱赔偿。
“嗯,我们知道了。”
四个孩子如蒙大赦,急忙颔首不停。
“咱们四个都是上过学的,是读书人。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咱们只是窃,窃了一点东西。”
摆脱父亲责骂的阎解成有些得意,自顾念叨起来。
“小混蛋!”
阎埠贵一掌拍在阎解成天灵盖上,气吼吼地骂道:“再敢提这件事我抽死你。偷就是偷,偷人家东西你还得意了?”
阎解成捂着脑袋倒吸凉气,其余三个孩子噤若寒蝉,没人敢再提偷东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