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战争的阴霾刚刚散去,国内生产力还没恢复过来。
哪怕四九城是首善之地,物资供应也十分紧凑。
许多家庭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吃肉了。
唯有在年节时,各家才舍得出钱买些肉回来打打牙祭。
然而,这个不年不节的周末,四合院内却飘散着浓郁的肉香。
后院的刘海中家底厚实,偶尔改善伙食还能说得过去,前院一向抠门的阎埠贵家居然也约定好似地做起肉食。
这就让邻居们感到有些奇怪。
闻到肉香,前院几家住户的孩子都有些按捺不住,撺掇着家长去借些肉回来。
只是不管孩子闹腾得多厉害,前院几家大人都没有答应。
甚至还将自家孩子关进屋里,以免他们跑出去。
仿佛阎埠贵家是龙潭虎穴似的。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却是晓得轻重。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阎埠贵早上刚在拍卖会上花了一大笔钱,晚上就破例做肉吃。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必有问题。
碰到这种情况可不兴靠上去,万一着了阎埠贵的套,被逼着借钱就麻烦了。
邻居们心思轮转时,阎埠贵家中正是一片和谐。
在四个孩子期待的目光中,阎埠贵将一盆红烧肉端上桌。
随后亲自动手,一块块肉均匀分配给四个孩子,连肉汤都一滴不剩。
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肉食,阎家四个孩子迫不及待享用起来,唯独阎埠贵没有起筷,只是瞪大眼睛看向门外,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爸,你怎么不吃啊?”
阎解成扒拉着碗里的红烧肉,看着父亲碗中没动的饭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贪婪。
红烧肉那么香,要是阎埠贵不喜欢吃,当儿子的绝对愿意代劳。
阎埠贵没有说话,定定看了半晌,见外面没有一丝动静才收回目光。
邻居们都不傻啊。没有一家上门借肉的。
如此一来,阎埠贵向邻居借钱的计划落空。
只能暂时把烦恼抛开,好好享用晚饭了。
阎埠贵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要细嚼慢咽。
四个孩子把碗都舔干净了,阎埠贵才吃了一点点。
没办法,这顿肉过后,阎家一两年内估计都闻不到肉味了。
阎埠贵不得好好尝尝味道,给自己留点念想,好在往后艰苦的日子中回味。
阎埠贵买回来的肉只有半斤多重,做熟就剩下半斤。
半斤肉五个人平均分,一个人只得一两。
区区一两肉自然无法满足阎解成他们的胃口。
所以在吃完自己那份后,四个孩子就一直盯着父亲,幻想阎埠贵能良心发现,把碗里剩下的肉分给他们。
只是阎解成几个属实想太多了。
阎埠贵自己都不够,哪里肯分给孩子。
当阎埠贵夹起碗中最后一块红烧肉,阎解成实在忍耐不住,壮着胆说道:“爸,我肚子还有点饿,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阎埠贵直接将肉塞进嘴里,顺便回了一句。
“肚子饿就多喝点水,喝饱了就不饿了。”
眼见最后一块肉被父亲消灭干净,阎解成几个一时气馁,各自趴在桌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爸既然咱们家那么有钱,我看要不下周你再买点肉回来改善一下伙食吧。”
没吃到肉的阎解成还不死心,便将目光放到下次。
“对啊,我看咱们以后每周吃一次肉挺合适。”
阎解放当即附和。
“想吃肉啊?”
阎埠贵舔干净碗中最后一滴肉汤,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