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床被子,就这么放着?”卫月舞伸手指了指放置的显得有些零乱的被子,一脸的茫然。
“先放着吧,可能马上就会抱走!”宏嬷嬷点了点头。
“这……莫如放到里面去?”卫月舞指了指一边的衣柜道。
“没关系的,先这么放着吧!”宏嬷嬷说着凑近卫月舞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郡主,您先别动这几床被子,稍稍有些不妥,奴婢就这回太夫人去!”
“这……好吧!”卫月舞点了点头。
宏嬷嬷于是急匆匆的带着小丫环离开,独留下卫月舞站在被子边,柳眉微蹙,水眸中一片幽深,看起来自己猜测的还真准。
这会因为就站在被子边,阵阵香味越发的浓郁,那么浓郁的香味中却又带着一丝丝怪味,很淡,混在这香味中几乎感觉不出来。
只不过卫月舞 这里己有了心,就能从这里面嗅出些异样来。
手中的帕子稍稍按了按自己的鼻子,那么浓郁的香味,涂玉珍方才也受得住,实在是因为她今天是新人,不管如何都不能离开床。
所以自己跟她一说,可以帮她拿掉几床被子的时候,涂玉珍才会一口答应,任谁一直坐在这么浓郁的香味中,都有些受不住。
特别是靠的很近的时候,还隐隐有些异味的时候。
方才只是远远的闻着,这会凑近了,绝对是有问题的。
血腥味……一丝丝的血腥 味,混和在浓郁的香气中,组和出来的味道,既便还是香的,但却让人觉得极其的恶心。
卫月舞也退开几步,离被子远远的。
站在新房内的其他女眷,虽然觉得这被子拿 的有点不合时宜,但既然这是涂玉珍自己的意思,再加上又是华阳侯府的人自己动的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必竟当事的两家都不说什么,她们终究是个外人。
甚至还有人觉得拿掉也不错,她们方才就围在新床边,床上那么浓郁的香味,也把她们熏的极不舒服,这会拿的远远的,倒是大家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不过拿掉的被子不应当收起来吗?为什么零乱的堆 放在一边。
而这位静德郡主纵然看到,也没在意的样子,果然是没妈的孩子,不怎么懂事,既便是嫁人了,也不懂得这些。
众人看向卫月舞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悯。
不过,少了那么浓郁的香味,大家都觉得舒服了一些,也就没人在意华阳侯府做的有些不合规矩,依旧和新人在打趣。
宏嬷嬷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带来了几个婆子,拿 着硕大的包裹布,把放置在那里的被子一条条的折起来,包好,然后在众女眷惊讶的目光中,就要离开。
这次居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话,但任谁都觉得宏嬷嬷的神色不对。
女眷们这会是真的惊异起来,看了看宏嬷嬷,再看了看卫月舞,一时间不知道她们在弄什么。
涂玉珍这会也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柳眉也不由的皱了起来,抬眼看向卫月舞,但见卫月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神色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少女,但涂玉珍却觉得眼前的这位小小的世子夫人,己是气度不凡,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为人处事上面,都不是一闺秀能比拟的。
“宏嬷嬷,这祖母是什么意思?这会九小姐还坐着床,总要留下一床被子的吧!”看宏嬷嬷要走,卫月舞上前两步,拦住她低声道。
她当然不会让宏嬷嬷这么简单的把被子抱走。
“太夫人吩咐先拿过去看看再说,这里面……有事。”宏嬷嬷看了看左右,才压低了声音对卫月舞道。
“怎么可能有事?这被子不是九小姐自己准备的吗?”卫月舞诧异的问道。
“也有我们府上的,全混在一起了!”宏嬷嬷摇了摇头,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
“这……能有什么事,针线房那边的事都是二婶和三婶早早的吩咐过的,早早的做下,但拿过来却是今天一大早,我来的尚早,但这边却己是放置好了,都说是二婶特意吩咐的,可能是怕来不及吧!”
卫月舞脸上的笑容很淡了几分。
“二婶对我们大房是越来越关心了,方才是关心我在不在,特意提醒祖母,让宏嬷嬷来找我,这会还特意为父亲早早 的准备了被子,看起来,这 以后和涂九小姐和二婶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卫月舞说的随意,很有一种私下里说话的感觉,甚至叫涂玉珍的时候,依旧只是涂九小姐,一副说什么话都没那么讲究的样子,而最没讲究的是提到二夫人李氏的话题,这一并带出来的话题。
完全是很随心的说话。
宏嬷嬷却在边上紧紧的锁起了眉头,二夫人什么时候对大房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