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舞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胖掌柜的身上,长睫扑闪了两下,水眸处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位胖掌柜话里有话,画老虎吗?倒真是一个奇特的事情。
这京中又有几人见过真正的老虎,或者可以这样说,会画的人没见过,见过的人不会画,况且还要求奇特,什么样的老虎可以当得起奇特二字。
这里真的只是随意的比赛?
见卫月舞只呆呆的望着台上,燕怀泾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可是喜欢那盏灯笼?”
卫月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灯笼很漂亮!”
灯笼的确很漂亮,既便是宫里的那些灯中也甚少可以比拟的,或者说宫里的灯富贵上有余,但这精巧、细致之处完全无法可以跟眼前的这盏灯笼,这就是这盏灯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
想要做到这个地步,却不是一般的店铺可以做到的,财力是最主要的,然后还有匠心独具,才可以吸得门前这么多人围观。
“走,过去看看!”燕怀泾晒然一笑,举步就要往台前走去,这一会时间,己有不少的人上去,京城原就是人才汇聚之地,虽然说当场作画难为了一大部分人,但跃跃欲试的人不少。
“等一下!”卫月舞伸手拉住燕怀泾宽大的衣袖。
她心里有个疑问,极想得到证实,这个时候燕怀泾却不宜过早的上去,否则恐怕就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
燕怀泾回头看向卫月舞,眸色在两边的灯光的映影下极是潋滟,微微,冲着卫月舞一笑,竟然真的没有再往上去。
卫月舞原还想着要寻找大堆的理由说服他,却不料这位世子今天极听话,竟是连问也不问的停住了脚步,一时间眨了眨灵动的水眸,有些呆呆的感觉,燕怀泾俊美的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心情极佳!
台上这会己燃起了清香,上去的四位士子模样的人,己经开始动笔。
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画出一副极出色的老虎的图像,甚至还要求奇特为佳,那就不能是众人平日里看到的虎啸图之类的赏规画了。
好在上面的那几位,既然敢上去,都己是胸有成竹的,这会一个个凝心静气,居然都落笔起来。
台下的众人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画的是什么,但看到胖掌柜时不时的在这个身边点点头,又到那个身边微微一笑,就知道台上的这几位功笔都不凡。
不过最让卫月舞意外的是她居然在这四个人中,发现了一个熟人,一个和华阳侯府之前一直牵牵扯扯的熟人。
谢青昭?
卫月舞的目光落在谢青昭的脸上,他正在认真做画,看起来和往日并没什么变化,但卫月舞还是能感应到这位曾经的探花郎早己失去了以往的意气奋发,变得有些沉闷,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落寞,怎么看都不象是正当年华又高中的少年郎。
不过看得出谢青昭才气还是有的,这会落笔有力,并没有太多的停泄过想想也是,别人或者看到的老虎图像就那么几张,而且还是大家看到过的,做为赴过琼林宴的谢青昭,应当有机会在宫里看到不同的老虎画吧!
“谢青昭现在很得皇上器重,之前才升了官!”燕怀泾的目光也跟着卫月舞一起落在了谢青昭的身上,笑的那般温雅,长袖轻轻的甩了甩,却没有甩掉卫月舞的手,但又正巧把卫月舞不自觉的抓住他衣袖的手掩在宽在的衣袖后面。
“谢青昭升官了?”卫月舞一愣。
“也不算是高升了,但却是天子近臣,实权人物,现在不在翰林院供职了,进了行人司供职。”燕怀泾悠然的道。
行人司的官职其实并不高,但的确是天子近臣,有一些诏书什么的,都是由行人司帮着拟定的,算得上是皇上手中最得力的笔,和皇上的关系也近,既便是那种一品大员,也不愿意得罪行人司的人。
可见行人司的重要性!
“有人举荐他的?”卫月舞诧异的问道,行人司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谢青昭没什么背景,基本上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进到行人司去。
“一个谁也猜想不到的人举荐了他!”燕怀泾俊美的唇角勾起,斜长的凤眸挑了挑,落在谢青昭的身上,浓浓的审视意味,谁也想不到那个人会举荐谢青昭,原本就是没有交集过的两个人。
不过,这也让自己有了新的猜测方向,京城的水可真是太混,或者说这宫里的争权夺势己往宫外延伸了……
“是谁?”卫月舞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