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顺着卫月舞的目光,也看到了水月手中的锦盒,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把手中的饰盒放在自己的右手边,这个方位比较顺手……
两主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有些事不必说,便己经心灵相通。
马车还是比较宽敞的,卫月舞和卫艳两个人是坐在一起的,两个丫环各自坐在自己主子的身边,但是隔的有些远,正巧是面对面,想靠过去,不让卫艳和水月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六妹妹,其实我们之前真的没什么仇怨,过去的事,也是我想差了,在这里给六妹妹陪个不是。以后我和六妹妹,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如果六妹妹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六妹妹也不必客气。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不管我以后和靖远侯如何,都和六妹妹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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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艳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真诚,这话更象是掏心窝子说的似的。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卫月舞心头冷笑,只要一想到琴若替自己被一剑穿心,死的那么惨烈,卫月舞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眼中就闪过一丝戾气,那么多人的性命,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的雪地,在卫艳嘴里,只是轻飘飘的前尘往事。
既然不得不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弱肉强食是吧?她不会害怕和后退的。
长长的眼睫扇了扇,掩去眸中的嗜血寒戾。
再抬头,己是温婉弱质的笑意:“二姐说的是。”
其实卫月舞清楚,卫艳现在做的就是一个表现文章,而自己应的也上一个表面文章,让大家看到华阳侯府的几位小姐,表现出来的和气气氛,这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马车忽然轻轻的颠了起颠,卫月舞才说完这句话,微微侧着身子的,因为这么一颠,似乎坐不住,下意识的伸手去扯卫艳,想稳住自己。
卫艳想不到卫月舞会坐不下,一时被拉住衣裳,扯的身子往卫月舞这边倒过来,嘴里不由的惊叫了一声,她身边的水月急忙去拉卫艳。
卫月舞身边的金铃也扑过来,要扶着卫月舞,两个丫环不小心还撞到了一起,使得两个人原本要去拉扯各自主子的行为,都没成功。
卫月舞和卫艳跌在了一起,幸好这是车内,有种软软的垫子,卫月舞被压卫艳压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金铃一把把撞到自己身上的水月拉到边上去,自己挤过去,扶卫月舞,顺便也把卫艳拉了起来,水月的力气没她那么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两个主子都拉扯了起来。
“我没事。”卫月舞重新坐定,摸了摸自己的手脚道,对金铃示意没事,然后转向卫艳,“二姐,你有没什么事没?疼不疼?有没有撞到哪了?”
两个人进宫是去赴宴的,一会如果真的撞上什么了,可是一件麻烦事,卫艳急忙摸摸头,摸摸手,一边问着对面的水月:“我的头发有没有乱?”
“没有,小姐的妆好好的,没乱。”水月也认真的替卫艳检查起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其实这时候两个丫环的位置己对调了一下,水月坐在了卫月舞的边上,而金铃却坐到了卫艳的边上。
接下来,金铃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又把水月推过去,整个过程,不动声色,除了一直关注着金铃的卫月舞,注意到金铃把个饰盒收了起来,那一对主仆都在关注着卫艳的妆容,根本没发现这一个小小的插曲。
看自家小姐的目光投过来,金铃冲着她稍稍点点头,无声笑了笑,表示己经得了手。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卫艳和卫月舞两个跟在章氏的后面,进了禁宫的大门,到里面换上软轿,必竟这深宫太大,一时半会,想走进去,对于这些世家的夫人和小姐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三个人三顶软桥,抬桥的都是宫里的内侍,各自带的一个丫环,就侍立在软桥边,跟着软桥一起进宫。
路上很安静,这还是卫月舞第一次进宫,以往秀嬷嬷虽然跟也说起过宫里的事,并且嘱咐过她,一应的注意事项,应此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当说话,也不知道这宫宴是摆在哪里的,据说深宫漫长,不知道要在软轿上走多久。
事实上,她们走的并没多久,软桥就停了下来,卫月舞就着金铃的手从软轿上下来,就看到许多世家的贵夫人和打扮亮丽出彩的小姐们,也都带着几分茫然之色的站在那里,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软轿一应整齐的停靠在边上。
卫月舞柳眉微蹙,这是和往日的宴会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