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疗养院小区。
赵文牧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借着不远处的路灯,可以看见家门口一道蜿蜒曲折的水流正缓缓流淌。
“估计是院子里浇花的水管破了。”
赵文牧不疑有他,打开门锁径直朝里走去。
却不料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一道黑影迅速从眼前划过,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文牧终于在昏昏沉沉中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倾听了一会儿,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歹徒已经离去。
稍稍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双手被牢牢绑在了身后,脑袋上蒙着的似乎是一个有些粗糙的麻袋。
不知道为什么,赵文牧感觉头疼欲裂,而且昏昏沉沉,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就连自己眼下是躺在什么地方都判断不了。
他大口喘着气让自己缓了一会儿,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过去了几秒钟,似乎这会儿连时间概念都丧失了。
直到在他看来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以后,他才觉得头脑稍稍清明了一些。
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使劲活动着手腕,试图挣脱绳索,然而手上似乎毫无知觉,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只得竭尽全力弯曲身体,努力腾挪着。
直到重重摔在地上。
然后靠着床沿,靠脸与床的摩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头上的麻袋给掀了下来。
眼前终于浮现微弱的光亮。
确实是在自家卧室。
继续侧耳听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赵文牧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他仍然感觉到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甚至有很严重的呕吐感,不知道是伤到了脑袋还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
必须尽快得到救治!
在求生欲的支撑下,赵文牧挪动身体,一点点向着客厅爬去。
短短的几米路程,几乎耗光了赵文牧的全部力气。他每次移动都要停下来大口喘气,然后拖着身子继续向前。
这也许是自己人生中最为艰辛的一段路了。
虽然爬得如此艰难,赵文牧却仍然暗自庆幸着,幸亏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要是赵静和小囡囡也在,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爬到客厅,赵文牧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用下巴按下免提键,试图给杨宇平拨打电话。
然而,任他绞尽脑汁,却死活记不起杨宇平办公室电话号码是什么。
无奈,只得拨打了110。
告知了对方自己被人绑架,受伤严重,需要救护车时,赵文牧就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
拼着最后一丝丝力气,赵文牧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次陷入昏迷。
案情重大,接警员当场把案情通报给了刑警大队。幸运的是,当晚恰好庞青云在值班,接警员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小王,立刻通知人民医院做好接诊准备!”
与其告知医院派出救护车去接人,不如他直接将赵文牧送去医院来得快。
赵文牧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八点多。
温暖和煦甚至是有些炽热的阳光,经过反射后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
赵文牧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阳光洒在赵静稍有些疲惫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