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配套的上下游产业链可能早已转做别的行业,或者跟别的企业合作。
一个本就苟延残喘的企业,停工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重启了。
纺织厂的领导、县政府都知道其中轻重,所以纠结了这么久之后,还是无奈找上了赵文牧。
“这批存货市场价值多少?”
赵文牧问道。
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纺织厂可不只是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而是在这之前一段时间里,就一直只发半薪。
“仓库里有各类纱线120万锭,布料26万匹,市场价值大概180万元。”
陆文远回答道。
赵文牧直接在心里给这个数字乘以0.8,换算出来大概是144万元。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于是再乘以0.9,大概是130万元。
嗯,这个金额应该比较合理了。
毕竟纺织厂的货品有瑕疵,所谓的市场价值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得了。
“怎么样,小赵,你有办法处理掉这批产品吗?”
冯县长和蔼可亲地问道。
当务之急是将存货处理掉,只有这样纺织厂轻装上阵,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
而且纺织厂拖欠职工薪资、银行贷款、供应商货款合计一百多万,再不还钱怕是就要出事儿!
想到这里,冯县长就觉得头疼。
看着眼前的姜铭和陆文远也越发不顺眼。
“领导,这批货我可以想办法消化掉,不过需要实地查验过货物品质以后才能决定。”
“而且价格方面不一定能让两位领导满意。”
静云纽扣厂早在去年已经更名为静云服装配件厂,而且郑美云一直在筹划着进军服装制作。
如果可以吃下纺织厂的这批存货,不但可以解县里的燃眉之急,还可以给静云厂的服装业务取得一批低价原材料。
还可以凭借这个巨大的人情,让县里对静云厂给出一些政策扶持。
哪怕是口头上的也好。
一举多得。
何乐而不为?
赵文牧虽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点都不显。
反而显得犹犹豫豫,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为了县里做了巨大牺牲。
“这些纱锭、布匹价值太大,我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但是考虑到纺织厂几千个家庭,我愿意试一试!”
赵文牧言辞诚恳而认真。
“好,小赵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这样就先看过了东西再说!”
冯县长也知道这么大一笔交易,双方必然需要仔细确认过之后才能决定。
当即便与赵文牧约好次日一起去纺织厂考察情况。
“小赵啊,明天你直接让静云服装配件厂的质检人员、财务人员一起来!”
冯县长完全不给姜、陆二人面子,这是直接让赵文牧带着自己的人去检查产品质量、清点库存数量。
纺织厂的两位领导也只能无奈赔笑,口说欢迎欢迎。
谁都清楚,即便可以渡过这次难关,厂里的领导班子大概率也会十不存一。
赵文牧无心接手纺织厂,故而并不关心这些。
这些产品,才是他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