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空多云,颇为凉快。
黎锦正在家中休养,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外面,他的大儿子们都回来了,在院子里踢着足球,追逐嬉闹。奶妈和保姆带着孩子在凉亭中,岳母陪同着,累了就回屋休息。
不多时,黎锦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竟然是福伯打来的。他并没有急着接听,而是等对方再次打来,他才接起电话。
福伯直接说道:“黎锦,你坏了规矩啦,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你会被人看成是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黎锦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可不是来听人训话的。再者,福伯这条老狗,也不配训他!
福伯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忍着脾气,再次给黎锦打电话。听到黎锦那边说:“刚才我只听到有条狗在乱吠,吵得我头昏脑胀,我只好挂断。哦,你那边的那条老狗走了没?”
福伯咬牙切齿,但只能克制住,不然黎锦又要挂断电话,他就完成不了斡旋的任务。他说道:“黎锦,你们兄弟姊妹相争的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很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这次你表个态。”
谁跟他们是兄弟姊妹啊……黎锦嘴角微微一抽,但语气却很凄凉,说道:“我被省纪委调查,在里面被关了十几天,除了上厕所,都是被监控的。我还被全麻和被催眠,还有几年前企业的旧账也被翻出来,差点被栽赃,我也差点背了黑锅。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看不到我老婆的最后一面。我进去之前,我老婆还好好的,然后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是冷冰冰的尸体,我和她也只能阴阳相隔。我是清白的,但我现在岗位没了,你说,我落得这个下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福伯知道黎锦在打苦情牌,他说道:“黎锦,你的情况我懂……”
“你懂个屁!你没有经历过我身上发生的事,你怎么感同身受?你只会站着说风凉话。你跟老爷子传句话,我现在脑子还有全麻和被催眠的副作用,我需要好好休养。我在省纪委那边还有案子未消,我哪里都去不了。你们不要给我安排事儿……我不行了,我又尿裤子了,不好意思,这是进小黑屋出来的后遗症,哎,就这样吧。”黎锦说完,直接挂掉电话。他拿来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丢到垃圾桶里,喝了口茶,继续靠在椅子上,悠闲自得。
那边,福伯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跟大公子汇报。在客厅中,大公子和大小姐等人都在,都看着福伯。大公子问道:“姓黎的那混蛋知道错了没,他怕了没,要赔偿我多少?”
福伯说道:“黎锦否认做了一切,他甚至卖惨,被调查,被撸了官位,还死了老婆。他还说大小便shī_jìn,不容我说正事,他就挂断了。我想,这就是他的态度。你们不要指望他了,你们从别的地方开源吧。”
他扫了一眼众人,看到他们沉默的样子,他也能想到,他们还在想办法弄黎锦,可黎锦没有把柄,他们也弄不了。而他们此前轮番压榨其他人,现在想要钱也不容易,唯有黎锦不被压榨,并且黎锦手上至少还有二三十亿,他们没理由放过。
就在这时候,有个人急匆匆地进来,对大公子说:“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巴黎的老曾出事了,被警察抓了,听说从老曾的住处,找到了十公斤的白面儿。”
“什么?老曾出事了?你再说一遍!”大公子“蹭”的一声站起来,一把抓住那手下的领口,怒视着对方。
那手下害怕极了,声音颤栗,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就被推开。
“老曾完了!”大公子颓然地坐下去,他的一大收入来源,就是巴黎的业务。而老曾是他的全权代理人,老曾被抓,那这个业务肯定也就不复存在。尽管老曾不会出卖他,可他依旧觉得被割肉般的疼痛。
福伯却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反问大公子,说道:“你违背了老爷子的规矩,你敢碰白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你染指就是自毁前途!”
大公子说道:“我没碰白的,这是明显的栽赃,这还不明显吗?”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是黎锦,一定是黎锦做的,我们在海外的业务,他都经手过,他都非常清楚我们的门路。这次我们的事业都遭到了变故,全被人抓住了七寸,这是最明显不过,这就是黎锦做的!”
小公子不爽地说道:“我这就去江东,我弄死他丫的!”
福伯制止道:“黎锦敢这样做,就是不怕你们报复。你们敢过去江东,就是激化矛盾,会被他利用,必定是要被他直接报复!这事我跟老爷子提一提,必要的时候,我去江东一趟。”
大公子等人面面相觑,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