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努力回想,脑海里有个画面,他叫宁祯到他怀里来。
“这绝不可能!”
一上午,思路乱七八糟。
他一会儿夸宁祯漂亮,似芙蓉天下第一媚,堪称狐仙;一会儿又叫宁祯上前抱抱。
盛长裕突然怀疑,这些到底是做梦,还是他的酒疯。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发过酒疯,因为不曾真喝醉过。
哪怕社交场合需要大醉一场,他努力保持几分清醒。
去年过生日那么开心,和程柏升拼酒,他也是尚有余力的。
昨晚却是毫无保留。
他把程柏升的话听了进去,也低估了宁祯那酒的度数,很意外造成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大醉。
上午他没办法办差,被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合得无法安宁。
想得脑壳发紧,他拨通了电话。
打给宁祯。
“……我有没有说过你像狐狸精?”盛长裕直接问。
宁祯:“没有。”
盛长裕舒了口气。
果然是做梦的。
挺好,保全了体面。
“但您昨晚喝醉了,说醉话的时候提过。”宁祯继续道。
盛长裕:!
电话里陡然沉默。
他用力握住话筒,半晌不肯做声。
“然后就没了,您也没说其他的话。”宁祯道,“您的酒疯挺文雅的,后来就去睡觉了。”
盛长裕:“是我失态了,你多担待。”
又道,“等会儿送礼物给你,当做酬谢。昨晚麻烦你了。”
宁祯:“多谢督军。”
电话挂断,盛长裕捂住头,尴尬得头皮发炸。
不过,听宁祯的意思,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她比较理解醉鬼的胡话。
就这么点意外。
盛长裕决定让其翻篇,不再多想了。
他派人往摘玉居送了好些时令的水果。
后来,盛长裕找茬骂了程柏升一顿。
要不是程柏升瞎出主意,他根本不会闹这样的笑话。他如此要面子的一个人,现在面子扫地了。
程柏升一头雾水。
盛长裕不知道的是,盛家老宅沸腾了。
人人都知道,督军昨晚歇在摘玉居。
“督军以前都不肯来老宅。如今不仅来了,还在摘玉居过夜。”
“夫人有些能耐。以前老夫人那么器重三姨太,再三栽培,三姨太也没笼络住督军。”
“听说二姨太犯了事,也不知道什么事。如今是夫人一人独大了。”
这些闲话,通过盛家老宅“人多嘴杂”的传播,苏城上流社会都听说了。
督军夫人得宠的传闻,越发深入人心。
从前那些捧二姨太、三姨太的门第,如今专捧宁祯一个人了。
连带着宁家的娘家也水涨船高,每日邀约的帖子接到手软。
不过,大嫂即将要去福州、二嫂怀孕,母亲和祖母上了年纪不爱交际,宁家几乎不赴约。
这个时候能保持低调谨慎,不少门第对宁家刮目相看。
“繁繁被诛”属于军政府的绝密,极少数人知道,对外只说她被督军禁足了。有些风声传出去,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宁祯心里却有了一桩事。
她不方便与曹妈或者金暖诉说,只得回家找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