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见诸位首长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现在不同于刚才,刚才是要与首长建立第一印象,所以他要胆大。
可现在,首长们已经对他有了一定的认知,再询问他对某件事物的看法,这就有了考校的味道在里面了。
如果回答不好,或者回答的不令人满意,刚才在首长们心中建立的好印象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所以王大山深吸了两口气,对老人说道:“首长,您和在座的各位首长,都是革命事业的推动者和践行者,我只是一个后生小辈,怎敢在各位前辈面前大言不惭?
但首长们想听听我的看法,是对我个人的认可,我感到很自豪。所以我就班门弄斧,谈谈我的浅见。如果我说得不对,是我的认知和思想觉悟还不到位,请各位首长不要怪我!”
老人又点上了一根烟,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心眼不少,还知道给我们这群老家伙打打预防针。好吧,你大胆的说,刚才就说过了,哪怕说错了也不怪你,年轻人总是要有新想法嘛!”
“是,那我就贻笑大方了。”
王大山停顿了一下,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首先我想说的是,改革开放,是有史以来最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一项国策,它的出现,功在千秋,利在当代!
我是一个农民,来自东北大白山,因为父亲牺牲的早,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在我的印象中,从我记事开始,天天吃饱饭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大白山其实并不缺少食物,黑土地物产富饶,有一句俚语形容东三省的物产丰富,相信各位首长应该都听过,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锅台里。
以前的时候,一个农民,春夏两季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秋冬进山打猎,只能勉强度日,饿不死,一年到头却也存不下什么。
可明明大白山物产丰富,都已经棒打狍子瓢舀鱼了,为什么农民们还是吃不饱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个词,叫做《平均分配》,才终于想明白了。
在原始社会的时候,由于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虽然共同劳动,但却只能获得极少的生活资料,只有平均分配,才能保证社会成员的共同生存。
我们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农村基层实行的是人民公社制度。表面上,人民公社是把农民们通过生产队的形式聚集在一起,既发展经济,又实现对农民的管理。
可实际上,在这种制度下,生产队奉行的还是平均分配主义。每个农民每天去上工,不论他干多少活,干够了时间就收工。
生产队的队长与队员都是乡里乡亲的,甚至有些还是亲戚,对于工作成果的考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法形成有效的绩效考核。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用相对平均主义来进行生活资料的分配,即你干一天就给你一天的工分,每个工分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分配制度,就会产生一种情况,农民们对于上工失去了积极性,因为无论他干得再多,所得到的收入都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少干点,还能节省一点体力呢?
毕竟农村实行大锅饭时间并不长,口粮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发到每家每户的,节省一点体力,就能节省一份口粮,或许就能养活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