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金陵城,几束手电的灯光划过寂静的居民区,一群黑中山装悄无声息地在小巷子里穿行。
“喵呜。”一只野猫吓得从树上跳下,然后消失不见。
一户人家偷偷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可随即缩回了脑袋,人靠在墙壁上捂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外面的人手里都拿着枪,敢在金陵这么明火执仗的,不用说,不是狗特务就是警察,总之不好惹。
天子脚下的百姓见多识广,明白只要这些王巴蛋出没,就代表着又有人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本还有几处亮着灯的地方,可随着中山装们走过,街道两边变得漆黑一片。
中山装们最后在一处民宅外停了下来,一部分人围着院子四面散开,另一些走到正门前停了下来。
傅玲冷着脸,小声命令:“老规矩,所有人员一律拘捕,账册、信件等全部封存,大家都听到了吗?”
“是。”
下一秒,如狼似虎的特务撞开院门冲了进去,院子里很快响起了几声尖叫,但不久后就归于平静。
此地是一家西药商行老板的私宅,这是傅玲今天的第五次破门而入,目标都是金陵的药材供货商。
全是平日为富不仁的奸商,跟了左重这么久,手下们都知道科长的脾气,绝不会骚扰良善的百姓。
而且无缘无故抓捕普通商人,可能会引起目标的怀疑,查办这些人渣就没这种顾虑,理由很充分。
不多会,狼狈的商行老板被拽出大门,衣衫不整的女人吓得脸色发白,有几个护院在那骂骂咧咧。
从资料里看,这些护院跟着目标卖假货,欺行霸市,没少干生儿子没屁眼的坏事,总之不是好人。
傅玲不想废话,向左右使了个脸色,两个小特务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啪赏了聒噪之人几个耳光。
护院们被打得鬼哭狼嚎,一脸不服的商行老板立马低眉顺眼,他晓得对方如此嚣张跋扈必有依仗。
这下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傅玲,她缓步走到商行老板面前,沉默后一脚踹向对方的腘窝。
这一脚,让对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此人还想要起身解释,脑门上瞬时就被顶上了七八只手枪。
“兄弟们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开枪,我跟金陵警署的几位局长都认识,行政院的司长也能说上话。
本人一向是夹着尾巴做人,自认从没得罪过大人物,不知道诸位兄弟是哪个警署的,有事好商量。
若是想要钱财,屋子里的财物随意,如果是为了女人,旁边是闻名金陵的小水仙,千万不用客气。”
货行老板一只手撑在地上,嘴上说个不停,言语中软中带硬,更不忘记趁机打探傅玲他们的来路。
不愧是金陵城内有名的药品商人,手段很高明,可惜遇到了特务处,更没人敢拿他的钱和小水仙。
傅玲心中冷笑,一个干净利落的鞭腿抽向对方脑袋,货行老板来不及求饶,就被踢出去了几米远。
当初她能被调去保护何逸君,就说明她的实力,这一年她的任务不多,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
别说一个沉迷于酒色的肥胖商人,就连情报科一些男特务,都不是她的对手,足以说明她的厉害。
这一脚比刚刚那脚狠多了,货行老板的牙齿掉了好几颗,左面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傅玲也不看他,抬脚踩在门槛上,拿出手绢擦了擦小皮靴上的鲜血,特务们将人再次拖到她身边。
不是她故意施暴,而是必须这么做,账本对正当商人很重要,对于奸商更重要,因为里面不光有来往账目,还有不法交易的证据。
事关生家性命,不给一个深刻教训,他们不会老实配合,基础情报搜集必须要快要全面,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精力排查可疑目标。
傅玲悠然擦完靴子,将脚踩在对方的脑袋上:“我问你答,你所有的账册和供货清单都在什么地方。”
货行老板有气无力的交待:“就在我的书房,全部都在,你们是不是警署的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想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账册,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而且这些人的做派不像是一般的部门。
傅玲得到想要的情报,懒得再搭理他,让手下们封存屋内的账册资料,她自己转身带人先行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