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不死,终是大患。”
司马师没有理会他,贾充又说道:“方才他抛弃了杨综,说要保下郭责的性命,这厮绝对是装腔作势,他真正想保全的人是杨综,而不是郭责!”
“当然,他也可能故意这么说,想让我们这么想,以此来保护郭责。”
“又或许,他是知道我能看穿,因此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想错,来保护杨综....”
看着面前开始无限套娃的贾充,司马师再次摇了摇头。
“这些都不重要。”
贾充再次说道:“无论怎么说,大将军最好还是杀了他,反正毋丘俭是迟早要反的,无论曹髦死不死,他都会谋反,倒不如干掉这个祸患....”
司马师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能说出这般骇人的话来。”
“毋丘俭乃是天下闻名的贤臣,而陛下更是千古难遇的明君。”
“如此明君,岂能杀害呢?”
“要让他回到洛阳,继承为皇帝,还得让他继承烈祖皇帝的嗣,成为烈祖皇帝的继承者。”
“啊??您不杀他就算了,还要帮他立名???”
贾充完全不能理解司马师的想法。
司马师好奇的问道:“你说,若是毋丘俭这个天下闻名的忠臣,遇到这样贤明的皇帝,他会听从命令吗?”
“啊...大将军的意思是?”
“倘若陛下对这位重臣极为宠爱,下令让他前来庙堂担任三公,你说,这位大忠臣,他会不会前来洛阳?”
贾充顿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他敢不来吗?这个皇帝,可是他认可的,他自己亲口说要辅佐当今天子的,若是当今天子下令,他岂敢不从?”
“可是他敢来吗?他若是来了,还能走吗?离开了淮南,军权旁落,他又算什么?”
这一刻,贾充看向司马师的眼里满是火热与敬佩。
“不愧是大将军啊!”
“这曹髦还真的是个宝贝啊,他的名声越大,得位越正,在我们手里的作用就越大!”
“是明君!明君!不能杀!绝对不能杀!”
看到贾充醒悟,司马师又说道:“我是不在意这个竖子,可是,竖子狡诈,后患无穷,今有与他亲近者为要挟,不必担心其他。”
“不过,公闾,若是有一日,我病重,你不必等待我的命令,可以直接杀了曹髦。”
“唯!!!”
贾充当即领命,司马师随即又点了点面前的奏章。
“诸葛诞养了数千死士...正在积极拉拢地方的士子。”
“一旦他与毋丘俭联手,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而车骑将军,虽说与我家甚是亲近,可因为他发妻的事情,终究是有些不满,况且,他位高权重,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两个人若是不能解决,就不能冒然对毋丘俭动手。”
“车骑将军病重,听闻清醒的时日不多,也吃不下什么饭菜了,以玄伯来继承他的位置,还是可行的。”
“就是这个诸葛诞....”
贾充皱着眉头,心里也是愤恨这些奸贼使得庙堂不安,他低声说道:“听闻诸葛诞与前将军文钦极为不和,两人交恶,而毋丘俭却很偏袒包庇文钦....”
“或许可以从中做文章,使得两人决裂。”
司马师还是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大概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留在这里,明日,你就打我的旗号,带着皇帝前往洛阳吧。”
“尽快让皇帝登基,让他变成名正言顺的皇帝。”
贾充满脸的担忧,“大将军,不如让安世带着他去吧,我就留在您的身边,您的身体....”
司马师的眼疾越来越严重,最近这些时日里,更是疼痛难忍,司马师凭借着强大的毅力,一声不吭,可是医者却并不乐观,他们认为司马师这情况不能再迟疑了,必须要动刀子。
而在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手术割瘤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司马师为了平定好国内的事情,一直都在拖延,如今又风尘仆仆的前来元城。
想到这些,贾充眼里便满是恼怒。
这些奸贼!!
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