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门索性晚上没有太晚,还有陆陆续续的出租车经过,我打了车就直接报出了我新租住的小区,坐在车上,回头望了一眼这里,除了亮如白昼的灯光,却觉得什么都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恋的地方。
这些灯还都是我开的,我其实有些怕黑,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每一间房无一例外,等到要睡觉了,再去一一关上,只留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前的小夜灯。
秦霄在的时候,我不怕,他不在,我就这样做,也就告诉自己别怕。
出租车缓缓的离开,我仍旧回头望着身后,我看到秦霄的车从院子里慢慢的走了出来,而后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开了过来,去市里的路,只有这一条。
我收回了视线,不再看身后,而是望向窗外,很快,秦霄的车就赶超了我们的出租车,他的车没有关窗,我透过出租车能够看到他的侧面,冷硬、帅气、以及不容靠近。
车在我身边呼啸而过,他始终目视着前方,开着车,离我越来越远。
我忽然觉得,我遇见他可能就是一场意外,我却不曾了解过他。
我只去过一次他的公司,我只住过一栋也不是他常驻地的别墅,我只在某两个深夜失眠的时候在阳台上与他聊过一两次心事,我只和他有过数次深夜里的缠绵。
我可能熟悉他身上的哪里有一颗痣,我却不曾了解到他内心想过些什么。
猜不透,猜不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回来我所有的实现,双手放在脸上,掩面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该哭些什么,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不想让司机受到惊吓,我也怕我一旦哭出声音来,我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以前的时候,一直觉得我哪怕是去了夜场,我守好我自己,我就也能活的堂堂正正,我也能过得坦坦荡荡,可是,虽然我离开了夜场,我到了一个比夜场高级一些的地方,我仍旧满身的风尘气,我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连我自己都在怀疑着,是不是我想自己活的坦坦荡荡,我却根本做不到。
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的目光中。
那我与秦霄这算是什么呢?我安慰自己,是爱,也确实在我心里真的认为是爱,这一次的做法也是我为了捍卫我心目中唯一要守护的爱的一种表达方式。
“小姐,到了。”
过了很久,司机开口打破了我的哭泣,他一边给我打着发票,一边和我说道。
我看着我新要入住的小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了把眼泪,开始从包里拿出钱来付给司机,拿着行李箱往我新的住所走去。
天气变幻中,已经到了初冬,刚哭过的脸在寒风中都变得瞬时冷了,我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就这样倔强的仰着头,快速的拉着行李箱走。
我说的离开,可是我在出租车上却一再回头。
他被我遗弃在别墅里,但是他却过了一会毫不犹豫的开车出来,目不斜视,连眷恋都没有。
我以为,以往都是他把我丢在那个地方,那么我离开的时候,他也会尝到我一个人时候的那种感觉,但是没有,这一次我还是输了。
第二日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心情好像比前一天晚上好了很多,当去了公司,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就渐渐忘了这事了,一连几日,我开始陪着黎可晚上去混酒店,偶尔下班无聊就去夜场里喝酒,但是从不买醉,遇见有男人过来请我和两杯也喝,逢场作戏的谈个情也谈,却仍旧不与男人过夜。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月,我拍的童尧他们做的那个内/衣迎来了最后一场活动,内、衣秀,以此为谢幕。
童尧把这项活动给了交给了我们模特队,那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要穿上这个品牌的睡衣、内/衣、化好妆,做简单的装饰,被打造成激发人们内心的好奇与窥探欲的妖精们,走上t台,完成一场大秀。
与维多利亚的秘密不同的是,她们都是时尚超模,而我们都是一些嫩模,身高、比例、专业度自然比不上,而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特色,那就是散了这场大秀还有晚宴,现场的大咖们可以请我们喝酒,一杯酒什么价,过夜什么价都明码标好,不公开发放到重要人物手中,成了公开的秘密。
我因为拍摄这个牌子所有内、衣的原因,被安排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去走,但也是因为这个内、衣拍摄的原因,我沾了些光找萧总开了个特殊,那些名单里陪酒以及过夜的价都没有我,只标了我一个名字而已,如果有人来约,我不想可以拒绝。
那场秀一共有将近两个小时,我一直在化妆间里等着,黎可她们上台上晃过几圈下来,兴奋地和我说道,“今天简直了,来了很多重量级的大咖,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我一会一定要想办法扒走一个。”
我笑着看着黎可,她一直在上层混,也练就了挑肥拣瘦,所以一般人也都不入她眼了,今天,竟然能够这么兴奋,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