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辆马车停在尉迟连平面前,他眯眼看了看,这马车的装饰像是从临安来的,他想是自己太过思念华昌,竟觉得这马车和长公主的有些像。
因为赶路赶得急,马车四面精美绸缎已经溅上了污泥,镶金嵌宝的窗牖也都是灰尘。
这么脏污,哪里像了!
尉迟连平心情不好地道:“别在这停着,赶紧走。”
这马车却纹丝不动,依旧停在他面前。
“本将说话,你听不懂吗!”
马车的帘子动了动,马车夫被黑着脸的将军吼了几句,神情害怕,但没有没动作。
尉迟连平大步走近,抬脚踩上马车,掀开帘子,视线扫过车内,看着繁复的布置,就知是女人家乘坐的。
只是车内没有点烛火,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
忽然,那女子动了,手边的长剑出鞘,直接奔向他的喉咙。
尉迟连平不惊不惧,那剑根本没有机会近他的身,他灵活地侧身躲过,一把就劈在她的手臂,女子的剑摔落在地。
而后,他爆了句粗口:“他娘的,还有敢来刺杀本将的!”
听到他此话,众将士们纷纷亮出兵器,将马车团团围住。
他扯着她的胳膊,大力将她拉出车厢。
那女子的容颜展露在皎洁的月光下,竟然把月色都比下了三分去。
在将士们面前,只见勇猛无比的大将军,身形僵住,愣了神。
那清丽出尘的美人儿,狠狠甩了尉迟连平一巴掌。
那一耳光,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夜里很清晰。
未曾见过华昌长公主的小兵冲了过来,生气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打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尉迟连平回神踹了他一脚,怒道:“滚滚滚,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华昌长公主摸着方才在车内被他劈了一掌,还在疼痛的胳膊,对着马车夫道:“把剑递给本宫。”
听她发话,不用车夫有所动作,尉迟连平屁颠屁颠地去给她捡地下的雪剑,还贴心地用衣袖擦了擦剑上沾上的灰后,才递给她。
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华昌长公主接过剑,手腕一转,这把雪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胆刺客!你快放了我们将军!”
“你是何人!不要命了吗!”
有几个忠心的士兵已拔出刀剑,正要围过来。
尉迟连平痴痴地看着长公主那张在月光下,比仙女还要清雅脱俗的脸。
他吞了吞口水,偏头对着他们几个喊话。
“这是老子媳妇儿!都给老子滚远点儿!”
小兵不相信:“哪有一见面,就用剑指着自己的媳妇......”
尉迟连平道:“这是情趣,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
华昌长公主看他还有空闲谈,忍着手臂的疼,把剑尖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尉迟连平却配合地仰起脖子,满脸喜色地道:“你能来,我真高兴。”
好像她不是要取他性命,而是在与他调情一般。
华昌长公主看着他,冷冷道:“我过来,是因为你真该死!”
尉迟连平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只傻笑看着月下仙子一般的长公主。
在这么多人面前,华昌长公主被他这憨傻的笑容,看得脸热。
不想被人像看耍猴戏一般的围观,她愤愤地收回剑,不耐地命令道:“进来!”
华昌长公主先回了马车,尉迟连平耀武扬威地环视周围看傻眼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