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的身体出了问题,会影响后嗣,他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寻花问柳祸害姑娘,再也不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纪青梧的计划已达成,她心中短暂地浮现欣喜。
但很快就沉了下来。
她现在面临一个大难题,她以为,陶婉音会把此事做得隐蔽,聪明地找个由头搪塞过去。
但此事竟被捅到了太后处,还是陶婉音亲自来告发。
这也是她当时没有思虑周全之处,没料到她挑选的同盟会倒戈。
纪青梧望向对坐的妇人装扮的女子,眼底划过不解,但还不等她说什么,永王妃盯着她的脸,含愁带怨地开口。
“青梧,我当你是妹妹看待的,那日在寒山寺的禅房相见,你给了我两张药方,一张调理身体,一张是助孕的。”
说着,她像是情难自抑地站起身来,声音也微微颤抖。
“你却没有告知我,第二张药方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我用了以后,王爷身体就......就不如从前威猛,再不能行房事,你害我酿成大错。”
说到动情处,陶婉音用香帕拭泪,好不可怜。
婢女吟香看着太后的神情,劝道:“王妃,您有孕在身,月份尚浅,不能这么哭,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道:“快扶你们王妃坐下。”
永王妃这是头一胎,又怀的是王府嫡子,要是永王不能再人道,这可就是她唯一的嫡孙,现在出了这种事,太后就算再恼火也不会把气直接发在陶婉音身上,只能等她平安诞下嫡子,再做清算。
现在能作为出气口的,就是这个看着乖顺,实则悖逆之举不少的侄女。
若不是气氛和场地不合适,纪青梧都想不合时宜地笑出声,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就把太后给唬住了。
太后严厉地问道:“青梧,事情是否像婉音说的一样?”
若真如永王妃所说,纪青梧敢把手伸到永王府,算计她的亲儿子,她是断不会饶过。
既然把戏台搭在了慈宁宫,纪青梧也要陪她们演下去才是。
她偏头看陶婉音,双眸清亮,语气不解地问:“王妃,您在说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
陶婉音已做了对方不会轻易承认的准备,她底气十足,胸有成竹地道:“青梧,你若早跟我说明,用这药方会有伤害王爷贵体的症状,我是万万不会用的。”
永王妃竟说她不知道副作用?
很好。
她也失忆一回。
纪青梧心内冷笑,但面上无辜地眨着眼睛,道:“臣女实在不知,王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太后明鉴。”
一直在瞧她反应的太后,见她干脆地反驳,眼底也闪过迷惑,因为纪青梧着实没理由要害永王。
这事情,还要兼听则明。
太后心内存疑地问道:“青梧,现在由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青梧回想着,在寒山寺的霜钟阁内,交接药方之时,只有她们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