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浮光三千里 > 第44章 四十四斩

第44章 四十四斩

楼云春赶紧拿手帕替她擦嘴,又将桌面清理干净,重新替她斟茶。

胥姜面庞通红,也不知是咳得,还是臊得。心说:这人不光眼神好,耳朵还尖,怎么什么话都听。

楼云春收拾好,关切问道:“可还好?”

胥姜哀怨地盯着他。

楼云春被她盯得脸红耳热,却仍是握着她不松手。

“你这人……”胥姜拿他一点办法也无,想着伊拉勒后面说的话也被他听去了,心头又躁动。

楼云春将她手贴在脸上蹭了蹭,带着点讨好。

这谁能忍住?胥姜正要靠近。

“胥娘子!”汪掌柜‘嘭’地推开门,两人迅速分开。

由于动作太仓促,带翻了桌上的茶盏,胥姜手忙脚乱地将茶盏扶正,楼云春又去找抹布。

汪掌柜见自己打搅了一对小鸳鸯,将他妻子叫带来的回礼往最近的桌子上一放,赶紧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替他们带上房门。

“打搅了,你们继续。”

胥姜盯着泼洒在桌面的茶汤呆了片刻,‘噗嗤’笑出声,这一笑便笑得停不下来。

随后,一双手自她身后粘过来,将她搂进宽阔的怀抱里。

林红锄慢吞吞蹭进书肆,胥姜一见她那丧眉耷眼的模样,便知道她没能瞒住林夫子,受了教训。

好在林夫子没追来锤人,她松了口气,拍了拍林红锄,“下次少喝点就成。”

林红锄双眼一亮,人立时来了精神,“下次?”

胥姜打嘴道:“呸!听错了,什么下次。”随后让她去找隔壁老汪借一个石臼,来舂捣昨日买回来的物料。

她要准备熬浆装帧了。

她搓搓手,跃跃欲试。

装帧先折印纸,折好后,将其序叠、撞齐、固定、裁切,再裁包背纸、书签、书衣。每一道工序都需得谨慎、细致,出不得差错。

林红锄与汪掌柜两人一起将石臼抬过来,又一起进肆,瞧胥姜叠印纸。

林红锄看了几遍,就上手了,汪掌柜不敢碰,只在一旁感叹,“这得费多少心思啊,真没一行是容易干的。”

胥姜笑,“你们米铺想来也不容易。”

汪掌柜点头,“谁说不是呢?选种、选类、收售、买办,都得奔波,劳苦劳心。做好这些却也只成一半,另一半得靠老天,若是一年收成不好,粮贵且少,那不光百姓难挨,咱们也寥落凄惨。收成好呢,价又贱,堆得多了,又怕风啊雨啊的,生虫发霉。要从中取财,便得未雨绸缪,拿丰年去防灾年,可其中所废人力物力也不少,总之各有各的为难。”

话虽这么说,可汪掌柜却将米铺打理得很好,让家人衣食无忧,让孩子有学可上,让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这京城过安稳日子。

胥姜也感叹:“谁都得精打细算,勤勤恳恳,才能将日子过好。”

“正是。”汪掌柜便是欣赏胥姜这点,踏实、勤劳,别看她一个小娘子,做事却周全老道。且性子爽朗,人却沉稳,不似他刚做买卖那会儿冲动、暴躁,吃了不少亏,走了不少弯路。

这样一个处处都难挑出错的人,很难不招人喜欢,不怪胡煦和楼云春对她情根深种。

想起昨晚无意撞见的场景,他还怪不好意思。看那楼云春闷是闷了些,不料却竟是个主动的人。

胡煦败得不冤。

瞧两人忙着,汪掌柜也不好打扰。一出门,碰到胥姜那几位熟客,同几人和气地打了招呼,告知胥姜在肆中,才往自家铺子去了。

来人正是杜回、袁祖之、李统学、楼敬四人。今日休沐,几人本相约游湖,可出门便被冷风当头打懵,顿时萌生退意,随即一致决定,改道永和坊。

胥姜那书肆小虽小,可也暖和,且书香茶香皆悠然,人情味儿也足,不比在外头吹凉风舒坦?

胥姜在肆中已闻人声,便出门迎接。

“几位今日来得倒整齐。”她笑着将几人迎进书肆,又让林红锄上水煮茶。

杜回走在前头,一见她桌上堆着装帧的一应器具,便自然地坐下,将活儿过到了自己手上。袁祖之也围过去,为着胡煦跟杜回较劲,也非要去折,杜回见他折得歪歪扭扭,赶紧给他打发到一旁,免得后面还要补救。

袁祖之拗不过他,便起身淘书去了。

楼敬知道自己手笨,看了两眼便坐到了炉火旁,顺手拿起盖在桌面上的《晴斋诗余》来看。那诗余册子胥姜本想收起来,可无论自己藏哪儿,都能被楼云春给找出来,索性便搁那儿了。

楼敬翻来,也看得颇得趣味,不愧是两父子。

李统学来,月奴可算是找到亲爷了,一捉入手中,便没让它落过地,从头顺到尾,从尾顺到头,都见它十分享受。

林红锄地位置被挤占,便跑到炉边侍茶,胥姜就着她的位置坐下,与杜回一起叠纸装帧。

一屋子闲情。

胥姜见杜回手中活儿做得细,便笑道:“杜先生若来肆中坐镇,便没儿什么事了。”

杜回面有得色,“你也不错。”

“过会儿熬浆,先出五套样册,届时有何不足之处,还需先生指点。”

“倒说不上指点,你手上的功夫,可比我好了去了。”

“过奖,过奖。”

“听钟麓说你接了他的活儿?”

“是,还得多谢先生引荐。”

“可先别急着谢,他这活儿可不好办,届时你烦了恼了,别在背后骂我就成。”

胥姜闻言乐出了声,“儿哪敢。”

袁祖之绕了一圈,抱着几本书坐凑到楼敬身旁,楼敬一见他拿的东陵子选集、注集便忍不住摇头。

见状,袁祖之笑骂了句,“讨人嫌。”又说,“谁能都像你似的,整日只知看闲书。”

楼敬反唇相讥,“谁又能跟你似的,时时抱着东陵子的文集翻来覆去的嚼?”

两人各自哼了一声,随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逗猫的李统学,李统学抬头,举起月奴的猫爪子朝他们挥了挥。

楼敬道:“玩猫丧志。”

袁祖之说:“耽于猫色。”

李统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将月奴前爪一合,朝二人作了一个礼,“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林红锄边偷笑边给他们斟茶。

袁祖之喝了口茶,才又道:“我也没办法,这些日子感觉底子都快被我那乖学生给掏干净了,再不进益,来日便真要被拍死在河滩上了。”

胥姜手一顿,问道:“袁先生,竹春近来可还好?”

袁祖之看向她,意味深长道:“病了两日,不过不必担心,病好过后反而更专注,更用功了。”

李统学问道:“什么病还有这等功效?”

袁祖之与楼敬皆无言地看着他,这人这么些年,怎么还是毫无长进,没一点儿眼力见儿?

杜回轻哼一声,幽幽道:“什么病,自然是相思病了。”

胥姜无语凝噎,这位是故意拿她打趣来了。

折好印纸,胥姜将其按序叠在一起,又用木尺撞齐,随后压平固定。

接下来便是熬浆了。

胥姜把石臼搬进厨房清理干净,然后将昨日采买的物料,混合舂粉,又用细筛将粗粒筛去,再与面粉混合,架在肆里的炉子上,注水慢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神豪从开局签到校花开始我一人一剑,镇守蛮荒三百年腰软娇娇超好孕,被绝嗣暴君逼嫁天!这里没有女人天兽鼎荒野求生之我的钓术只是好亿点点欲望都市西伯利亚超级农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