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说,“这是好事。”
段春荣原本就不爱说话,见她没有不开心,也就不说了。
何思为穿好大衣,戴上帽子又围上头巾,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与沈鸿文会合的时候,发现对方只戴了一顶狗皮帽子,和刚刚那件棉大衣。
绿色的军大衣旧的颜色变的浅黄,上面还横竖补着蓝色的补丁,一层又一层,何思为离的很近,只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她喊住沈鸿文,说,“老沈,你给我看看你棉大衣。”
沈鸿文说有啥可看的,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停下来。
手搭在棉大衣上,只捏了一下,何思为就知道猜对了,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沈鸿文,说,“老沈,你等等。”
“丫头,你干啥去?”
何思为没说,扭身往窝棚跑。
段春荣盖着她的褥子已经躺下了,何思为突然冲进来,吓的他又坐起来,然后就看到何思为打开包,掏出一件灰色大衣又冲了出去。
回到沈鸿文面前,何思为把手里的灰色大衣递过去,说,“这是我爸留下的,先前我是缝在被子里,那天休息时正好拆出来,你穿上吧。”
沈鸿文不同意,“丫头,别看我这件棉大衣里面没棉花,可外面补丁缝的多,抗风啊。”
何思为不管他同不同意,把大衣往他手里一塞,说,“让你换就换,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爸如果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同意我这样做。”
沈鸿文见小丫头脾气上来了,笑着说好,就当着何思为的面脱了外面的棉大衣,换上灰色大衣,再把棉大衣穿在外面,两人这才出发。
两人是往上山走,何思为以为是要去伐木点,结果走到半路就往树林里走了,从太阳那分辨方向,是往东去,树林里没有路,好在积雪上面被风刮的硬硬的,人走在上面也不会陷到雪里。
何思为心里约莫算着,走了近一个小时,累的一身汗,围巾也扯下来了,看老沈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何思为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问,“老沈,咱们要去哪啊?”
沈鸿文双手背在身后,步履轻巧,说,“不是说带你去找肉吗?快到了。”
何思为问还要多远啊,换来的仍旧是那句快到了,她缓了口气又跟上去。
又走了大约两里多地,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何思为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说,“我来过这,我在这抓过一条蛇。”
那条蛇给周师傅拿过去了,这也是谭山要害她的地方。
沈鸿文弯下身,徒手把石头上的雪扫了扫,坐下后说,“这里没有树挡着,阳光充足,野味出没多,秋天的时候上来采药,时常看到有野兔,不信你找找。”
何思为说,“出发时你还说连个野物的脚印都看不到。”
沈鸿文笑而不语,眯上眼睛仰头迎着阳光,像一只冬日里在晒太阳的猫。
沈鸿文晒太阳,何思为就在石头堆里慢慢的遛,遛着遛着,她突然发现一处石头不对,她本能的弯腰凑过去,那靠着石头脏了的雪,突然动了。
何思为心想,雪自己翻身了。
下一刻,‘白雪’下面,沈国平那张冷峻的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