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画着一间大大的房子,房顶落满了黑色的鸟,天空中还挂着一轮血月。
房门是开着的,有一个小人躺在门口的地板上,手握匕首,自尽而亡。
他身下的鲜血沿着房前楼梯顺流而下,在院中积做一滩,恰好倒映出血月的影子。
诡异又渗人。
“这是......自杀?”
程实皱皱眉头,敏锐的察觉出猎人大姐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错,自杀。
与我们那位倒霉的队友,一模一样的自杀。”
“为什么?”
秦朝歌总能在合适的时候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她同样皱着眉头,显然也想起了旅店中的队友尸体。
李博菈似乎也不是很确定,她一边想着什么一边说道:
“按照小镇民众的说法,镇上所有的人都必须在入夜时分回到室内,且在整个夜晚不得外出。
不然就会被血月污染,变成只想自我了结的怪物,在日出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躲在室内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当血月的光辉炽盛时,一样会有人发狂,自尽于家中。
对于这种人,居民们对他们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叫做:
渎神者!
他们认为这人亵渎了【永恒之日】,所以祂不再在血月之夜庇佑他。
而死于血月之下,也被小镇居民称之为‘渎神者的惩罚’。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程实目光一凝,缓缓吐出三个字:
“杀戮欲。”
“聪明!”李博菈挑眉赞赏道,“【污堕】的杀戮欲。
只不过这种欲望似乎有些扭曲,受到感染的人将无尽杀戮的意愿强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这也符合小镇对【戮血之月】的认知,他们始终认为血月想要毁灭他们的家园。
除此之外,我还打听到了一首韵律奇特的歌谣。
应该是这么唱的。”
李博菈清了清嗓子,低声呢喃起来:
“当光明离我们远去,当夜鸦唱响哀歌,血月将再临大地,惩罚......渎神的罪恶。”
怪异的调子如同在恶魔的呓语响起在两人耳边。
程实和秦朝歌只听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
“这是......”
“所谓的寓言!
还记得吗,【一切有关神明的寓言,都是弱小生命企图对祂的攀附。】
现在,寓言显现了!
弱小生命无疑指的是远暮镇的居民,至于祂到底是不是我们想的那个祂,我还不能确定。
而且,更关键的问题是:
攀附!
为什么【命运】的提示,将信仰说成是攀附?
难道【永恒之日】并不觉得远暮镇的民众是祂的信徒?
说实话,我觉得像。
因为我从未听说过哪位【神明】惩罚亵渎自己的信徒时,会借由另一位【神明】的手。
尤其,这两位还像是剧本里的正邪双方。
哈,真是荒诞啊。
上次听到这种荒诞的事情,还是在【欺诈】信徒举办的交心大会上。”
“?”
你说话就说话,【欺诈】信徒怎么你了?
我们就不能跟别人交心?
我天天跟别人交心!
我从不骗人!
吐槽归吐槽,程实的脸色依然凝重。
他在想如果太阳就是【诞育】,血月也是【污堕】,那远暮镇是怎么成为祂们博弈的擂台的?
如果祂们都不是,那这两个陌生的【神明】又是哪里来的。
而且,李博菈的攀附一说,也很道理。
虔诚的信徒究竟是不是信徒?
讲道理,以往涉及到希望之洲的历史和认知分享环节时,几乎每一个法师和歌者都多多少少能说上一点。
可今天......
【战争】的歌者瞪着一双大眼嗷嗷待哺,脸上写满了清澈的愚蠢。
就差把“我是差生”写脑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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