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宁帝暼着她,意味深长地道:“爱妃这么说,可是因为秦家拒了古家的求亲,让你恼了?”
古贵妃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来,眼神充满敬慕地看着他,道:“皇上,臣妾虽也怪秦家不识抬举,但也知姻缘这东西强求不得,是臣妾那小侄儿配不上人家,本来臣妾想力促此事,也是想着这亲结成了,彼此是姻亲,也是皇上您的助力,不曾想是古家高攀了。”
乾宁帝呼吸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古家可是你的娘家,你是朕的爱妃,那古家就是皇亲国戚,怎么就是高攀秦家了?”
“可人家也看不上超儿啊。”古贵妃眨了眨桃花眼。
乾宁帝淡淡地道:“先祖有遗训,皇家不和秦家结亲,却没说后妃的娘家不能,两人门户相当,朕赐婚就是了。”
古贵妃迟疑:“这会不会太强求了?”
乾宁帝满脸不悦:“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秦家还敢抗旨不成?”
古贵妃伸出葱白一样的手,去抚他的胸膛,道:“皇上息怒,臣妾……啊啊啊啊。”
她爆出一声尖叫,看着那忽然凭空出现的人,吓得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好离谱,好猛,她白日见鬼了!
乾宁帝也吓得心脏狂跳,连护驾两个字都喊不出来,但藏在暗处的影卫全部跳了出来,拦在他面前,持剑指着秦流西,神情惊惧。
此人出现得突然,他们是半点都没察觉到,可怕。
“大胆,你,你是什么人?”乾宁帝身边的大太监哆哆嗦嗦地喝问。
乾宁帝在看清秦流西的相貌时,心头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似的,发胀发疼。
他龙袍下的双腿微微颤着,脸上却是极力保持镇定,显然已经认出了秦流西,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秦流西背着双手,看向乾宁帝,只一眼,就微微摇头:“你不如你祖父齐骞。”
几十年前她探过的天机是对的,齐氏的运数,没有百年,甚至没有六十年,这一代必止在眼前这人上。
他身材肥胖,但身上却都是虚胖,脸色无华,眼袋沉重,酒色将他的身体掏空了不少,帝王之威,又散又弱,还不如一个官运正浓的重臣。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龙气污浊混杂,气息紊乱,没有半点龙息威仪罡正,晦气都快压过龙气了。
这讨打的熊孩子会葬送齐氏的江山。
秦流西的手在后头掐算着,被蹲在她肩上非要当狗皮膏药的小小狐狸瞧了个正着,翻了个大白眼。
“你便是清平观的不求仙君?”乾宁帝听到她的话就有些不虞,挥退影卫,皱眉道:“见了朕,你不行礼?”
封修转过身来,终于愿意看向辣眼的丑逼乾宁帝,这死孩子是嫌教训不够,竟敢要西西向他行礼?
“你也配?”他冷眼看着乾宁帝,声如寒冰:“你爷爷齐骞那家伙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的,凭你这个酒囊饭袋,也敢让她向你行礼?你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