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吴王世子殿下,在下是奉暹罗王之命,特来请求吴王世子殿下退兵的……”
对于朱瞻壑那个杀神的名头,暹罗使臣也是很害怕,因为他不是第一次面对朱瞻壑了,对朱瞻壑的不讲道理他是印象深刻。
说来也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暹罗王特意安排的,这个使臣就是除夕晚宴当日的那个暹罗使臣。
也正因为此,这名暹罗使臣对与朱瞻壑在除夕晚宴上不讲道理的对脱欢出手,强行让其下跪的行为是印象深刻。
“退兵?”朱瞻壑笑了。
“为什么?”
“启禀吴王世子殿下,我等已经将大明罪囚陈季扩之孙带过来了,交由大明发落,所以,请求世子殿下退兵。”
“我拒绝!”朱瞻壑毫不留情地回绝道。
“对我来说,既是出兵,那就只有等战争结束,分出个胜负,而且是我军战败的情况下才是退兵。”
“现在,我军士气正盛,为何要退兵?”
“世子殿下!”暹罗使臣急了。
上次在除夕晚宴上他就没能完成任务,这次要是再玩儿砸了,他也就不用回暹罗了,直接自裁得了,反正回去也是个死。
“作为大明的从属国,暹罗从无反意,大明作为宗主国,派兵进入从属国的领地不说,还一路烧杀,让我暹罗损失惨重,是不是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殿下难道就不怕史笔如铁,在史书上留下个恶名吗?”
或许因为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死路一条,这暹罗使臣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掐着汉人的软肋就直接发难。
只不过,朱瞻壑虽然是汉人,但对付一般汉人的办法用在他身上可不一定会奏效。
因为,朱瞻壑从来都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有意思……”朱瞻壑笑了起来,招了招手,从朱凌手中拿过了自己的马刀,啪的一声将其拍在了桌子上。
“你跟我说史笔如铁?伱确定吗?”
“自本世子随大明大皇帝陛下北征开始,到东征倭国结束,挂在本世子名下的亡魂你知道有多少吗?”
“北征草原十几万,火烧安南无法计数,倭国两座京观就超过八十万。”
“超过百万的亡魂挂在我的名下,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我的母亲在家都敲碎好几个木鱼了,生怕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结果你现在跟我说史笔如铁?”
“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忌讳,难不成还会忌讳死了以后的事情?”
“还有,你跟我说你们暹罗是我大明的从属国,还说你们从无反意?”
“那你告诉我,当初陈季扩那近两万的象兵是从哪里来的?你别告诉我安南在经历过我大明对胡朝和对大越国先后两代的讨伐,大越国还能剩下来这么多的象兵?”
“还有,你说你们从无反意,那为什么扣着陈季扩的孙子一直不放?一直等到我杀到了这八百大甸司来你们才过来?”
“是我在除夕晚宴上没给你们机会吗?这都半年了!赔偿赔偿没到,人质人质没到。”
“怎么,真当我是好糊弄的?”
说着,朱瞻壑站起身,抽出了自己的马刀,一把将刀插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令人心颤的声音。
“我跟你们讲道理,结果你们跟我耍流氓,现在我开始耍流氓了,你们却要跟我讲道理?”
“都不是孩子了,清醒一点,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完,朱瞻壑扔下了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把他给我扔出去!”
说实话,朱瞻壑很恶心这种人,人家讲道理他耍流氓,人家开始耍流氓了他又开始讲道理,里里外外全都是他的。
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恶心宋儒和明儒。
为什么暹罗敢对着大明又讲道理又耍流氓的?不还是因为那群儒生吗?
一个个的一天到晚就知道鼓吹什么天朝上国,一口一个仁义,结果他们自己一个个吃的是滚瓜溜圆满脑肥肠的。
仁义的好处全都让外人占了去,对自己人却一个比一个苛刻。
大厅内,沐晟和朱瞻圻看着朱瞻壑离开的背影,一个满脸羡慕,一个满脸向往。
沐晟很羡慕,因为他虽然改变了不少,已经能够下令突破边界直接冲进南掌的国土驱赶南掌的士兵了,但仍旧不敢像朱瞻壑现在这样。
一国使臣带来了求和的消息,如果不是朱瞻壑,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随便处理,哪怕是朱高炽也得上报应天。
可朱瞻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理了,还是以最激进的方式。
朱瞻圻则是很向往。
说到底,朱瞻圻还小,再加上有朱瞻壑这个嫡长子的哥哥顶在前面,他基本上是没操心过什么事情,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在知道了自己哥哥那个杀神名号的来由,现在又看到朱瞻壑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孩子心性的朱瞻圻自然而然地就羡慕了起来。
只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翌日,两匹健马飞速地冲出了八百大甸司,一匹朝着西方,一匹朝着北方,绝尘而去。
八百大甸司,这里能被明朝设立为三宣九慰之一,那就证明这里很接近大明,而事实上也就是这样。
八百大甸司的北方是孟艮府,朱瞻壑前不久才带着沐昕去了一趟,抓了不少,也杀了一些。
而西方则是底兀剌司和大古剌司。
护教王派来的昆扎西就在勃固山脉驻扎,后来还有赞善王的支援,现在的阿瓦已经成了大明的属地了。
若是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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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佐渡岛。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李彬看着钱勇和祝三凤,语气有些失落。
“是啊,这里是世子殿下的家底,你们一定要看好了……”谭忠也是满脸失落。
他们二人虽然自命是朱高煦的拥趸,但说到底,他们还是大明的将领,要听从朝廷的调派。
到了永乐朝,武将已经有些青黄不接了,能扛大旗的也就只有张辅一个人,在倭国几乎已经平定的情况下,这里是不需要陈懋、郑亨、柳升、李彬和谭忠五位将领同时在这里的。
更别说还有个镇场子的张辅了。
倭国的王室被灭,贵族和武士阶层几乎是被一扫而空,就连平民阶层这两年也因为开矿的原因死了近十万。
这样的倭国,真的用不到这么豪华的阵容。
“放心吧。”钱勇和祝三凤在对待外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冷着脸的,现在也不例外。
不过,李彬和谭忠是心向朱瞻壑的,所以钱勇和祝三凤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的冰冷。
“我们两人的命都是世子殿下给的,现在世子殿下又给我了我们机会,让我们有机会统帅jūn_duì,我们定然不会让世子殿下失望。”
“拜托你们了。”李彬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伸手拍拍钱勇的肩膀。
可是,钱勇却下意识的错身躲过。
李彬没有再说什么,对着钱勇二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谭忠也跟了上去。
在佐渡岛西岸,神机营的船队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钱勇和祝三凤目送着船队远去,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情绪。
因为他们特殊的经历,导致他们的疑心很重,甚至可以说除了朱瞻壑之外他们谁都不信,就连朱高煦也是一样。
所以,还有很多朱瞻壑委派给他们的事情就因为人太多,所以没能落实。
现在,李彬和谭忠走了,随着他们一起返回大明的还有郑亨和柳升,倭国就剩下了张辅和陈懋两个将领。
张辅常驻石见银山,郑亨也要负责补给的问题。
现在,终于到了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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