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纪衡吐出一道烟雾,声音含糊。
白、绿渐变的长裙,裙摆很宽,随着脚步轻轻晃着,便露出纪衡精心绣在长裙上错落有致的青色、紫色葡萄,还有碧绿的枝叶。
刚出来的一道光学物理题。
张世泽“靠”了一声,“我写了。”
“知道了,”她伸手拨了下花瓣,怪异地看了眼张世泽,“你怎么老给我鸢尾花。”
她长发披在脑后,卷着慵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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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纪先生,”宋夫人不再拐弯抹角,她直言不讳:“之前两个孩子订婚,我们送给了阿蔹一个玉佩,现在解除婚约了,您看玉佩是不是该还回来了?我知道解除婚约是我们宋家不好,这是我们给的补偿。”
宋夫人低头一下,是江京大学的蓝色app。
这话一出,宋泯倒是没再问。
然而对面两人都没有反应。
“嫂子身体好些了吧?”陈局今天还没去看沈清,只把纪衡捎到这里,“我看纪哥这两天精神状态不错。”
她推出来一张银行卡。
湘城。
搓到几乎发红。
纪衡没说话,也没看银行卡,只侧头看向白蔹。
屏幕上,是他几天前发给白捡的私聊——
宋夫人是江京人。
“他到了,”宋夫人站起来,让宋泯过来,转身向纪衡介绍,“这就是我儿子。”
反正是各叫各的。
“许总,闫鹭比较害羞,”身边,刘总也笑眯眯地看了眼闫鹭,微笑:“她小时候,可是很听话的。”
闫鹭收着花,对白蔹道:“同学,你要是被我经纪人看到,肯定要强行带你入圈。”
现在白蔹离开了白家,看她跟她外公的样子,想必缺钱。
星期天上午。
“去湘城做什么?”宋泯刷着app,没刷出来什么,就关掉手机。
白蔹不说话,咖啡桌上没有了声音。
【算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一个都做不出来】
【……】
闫鹭拿着花,看向走过来的宁肖与白蔹。
老师看了看手上的试卷,又看了看白蔹随手拿好笔,把学校发的、基本没用的纸叠好塞到口袋,就这么离开了。
白蔹今天不去图书馆,要去坐另一辆公交车,多与两人走了一段路。
“纪先生,您好。”宋夫人向纪衡打招呼,十分有礼貌,请两人坐到对面,又让店员上了咖啡,“白澳喝吧?”
下颌骨很尖,脸白似玉,穿着蓝色长t,白色长靴,外搭一件黑色皮外套。
闫鹭淡淡跟许恩握手。
他指尖轻敲着手机屏幕。
正说着,提前做完卷子的宁肖从另一层下来,难得主动开口:“什么?”
纪衡向来沉默寡言,他把烟袋搁在桌子上,“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今天是想见见。
许恩在会客。
“闫姐!”张世泽眼前一亮,兴奋地小跑上前。
小桥上,一个女人戴着墨镜,双手撑着栏杆看着略显湍流的河。
她在脑子里搜索这件事,试图回想玉佩。
前方是护城河劈开的顺着城门绕城一圈的河流。
白蔹一下车,就看到等在这里的纪衡。
她伸手掐了下闫鹭的腰。
宋泯摇头,“这又不是谁都能练成的。”
找白蔹要玉佩是附带,毕竟白蔹也不值得他们专门跑一趟湘城。
闫鹭一头黑色波浪卷发,唇色艳红,穿着一身黑色长裙。
最后考的是理综。
开始做题。
闫鹭黑着脸出门,找了个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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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听纪慕兰说过,白蔹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难得成绩好,还能有时间练琴。”宋夫人相当满意,“她要是再会写梁体就更好了,那位老爷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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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看了纪衡一眼,见对方还要等,她就关掉阅读,伸手回兰斯一个微信,这才打开app,从长裙隐藏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笔跟叠好的纸。
刘总是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弥勒佛般的笑意,不像个商人,倒像个慈善家。
“当然。”张世泽开口,然后向白蔹宁肖介绍闫鹭。
她才意识到,这人应该就是白蔹的外公,纪慕兰的爸爸。
白蔹正把拍下的答案上传到app。
“你提前交卷了?”张世泽从最后一个考场出来,就看到白蔹。
她回了下头,看到张世泽,便摘下墨镜,“你今天不是考试?”
纪衡穿着黑色长衫,在同陈局说话,“等过段时间他们出院了,再去钓鱼。”
闻言,微微抬头,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给她雪玉般的脸增添了几分艳色,只是她那双黑沉的眸子明显很迷茫——
“这个月横空出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排到一百多名,但她物理跟数学十分恐怖,”白少绮轻声向宋夫人解释,“app上的人都叫她捡神。”
“你适合。”
这要是入圈,往那一站都能火。
纪衡穿着自己做的中式衣服,很普通的湘城人形象。
宋泯也罕见的补充:“她的物理跟数学每一题比标准答案还清晰,每次题目出来,我们都在等她的解析,但是这段时间她都很少上线。”
“对啊,”张世泽很臭屁的,有些得意,“我们宁学神,还有蔹姐,我们校花,大杀四方!”
湘城中心一家咖啡店。
【不好了,姜少,白小姐在相亲!】
门外。
【我许愿捡神今天上线!】
“很好。”宋泯开口。
白蔹站在两步远的地方,透过玻璃,看到了穿着精致的宋夫人,她等纪衡走过来,一边听英语,一边问:“你要见她干嘛?”
闫鹭双手一顿。
“如果只蒙了选择题也算写的话,那你确实是写了。”白蔹收回目光。
“不必,”白蔹就这么坐在纪衡身边,指尖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至于白蔹那,他是看都没看。
今天星期天,白蔹穿着白绿相间长裙,上面也是精心裁剪的白色对襟上衣,衣襟上绣着青色葡萄串跟深褐色的葡萄藤。
咖啡店靠窗,宋夫人正襟危坐,她端着咖啡,早就注意到门口的纪衡跟陈局。
宋泯身高腿长,坐在宋夫人身边,空间略显逼仄,他容色冷峻,只看了纪衡一眼,“您好。”
“同行也就算了,”经纪人正色道,“这位许总可不是开玩笑,连刘总都捧着他,你没发现吗?这种事下次最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