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面八卦镜中藏着迷药。
而他们早就料到,他如今性情暴躁,定会摔了此镜。
不仅如此,他们还勾结了禹王,而自己的人手侍卫,此刻也都统统倒在了血泊之中。
孟行知被救了出去。
人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奸臣温尔鹤,不过光鲜了五年,就死于一场阴谋刺杀。
此刻,那位僧人和继子还围在他的尸首旁,说着话:“谢谢高僧,咱们今日杀了这个罪恶滔天的大奸臣,是为民除害,百姓谋福。大梁百姓,人人都对您的大恩,感恩戴德,永远铭记于心!”
僧人一声阿弥陀佛,并深深叹了口气。
“罪孽罪孽。此人虽然罪孽深重,杀孽缠身,但到底……哎!我在他身上,当真看到了一缕佛光,或许他并不该命绝于此!”
“罢了罢了。一切造化,皆是自己修造。”
“施主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呢?”
直到僧人目光一晃,他亦看到了桌上的那副画轴。
随即他神色剧变,满目惊骇。
“竟是女施主她!!?”
随即,僧人抱起那副画轴,神魂尽失般的速速离去。
被僧人说有私欲,那员外的继子,也是一阵脸红一阵脸白。
大奸臣已死,自然是满朝欢喜,全国欢腾。
继子偷偷潜入宫中,想要将他的心上人带走,想告诉她,不必再未哥哥掌控人生。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贵妃同样冰凉的尸身。
她在世上,只有哥哥。
她有两个哥哥。
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而她活着,有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所做的一切,从来都只为他们兄妹,能一起活着罢了。
其余人,她从未爱过。
其余的命运抉择,从来也都是身不由己。
继子悲痛欲绝之下,跟着自绝,可他还未死成,就被皇帝给抓住了。
皇帝以他辱了贵妃尸身为由,将他打入了天牢之中。
从此,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世上无人知晓,那个僧人更不不曾知晓,他所说的那缕光,早已在温尔鹤死去的一瞬间,悄然流失,并飞入了书桌上的那副画轴之中……
又是一场梦被惊醒!
温初帝猛地坐起。
宫人立即端着温热的茶上前来,“陛下,您又做噩梦了?可要潭山寺的主持,来给您念念经,或是做一场法事?”
宫人担忧的望着温初帝,温初帝这才将潭山寺主持的脸,和梦中那个僧人的脸,逐渐重合。
宫尔鹤揉着额间,喝了茶后不耐烦的挥挥手:“朕近来常常梦魇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我阿兄晋王,还有公主,知道了吗?倘若泄露,朕绝不轻饶!”
宫人立即跪下,说着不敢。
窗外雨夜清凉。
宫尔鹤一时没了睡意,干脆起身。
他披着外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雨打芭蕉,神情恍惚。
难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不过,都是上一世发生过的,而这一切,因为阿姐留下了,所以一切才都发生了变化了!?
潭山寺供奉着温家的英魂。
而且,是阿姐当初一直立的往生牌,多年来香火从未断过。
所以,那僧人所说的,他身上的那缕光,是否就是阿姐当初为他们积攒的香火祈愿?
只因为温家真正的血脉随着兄长的死去而彻底湮灭消失,所以才会落到自己身上。
后来,也算阴差阳错的回到阿姐的画轴中。
嫂嫂她……是否也梦到过前世?
宫尔鹤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实在荒唐极了,他如何去问她?
罢了,既然是做梦,那就当是梦一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