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晏勾起嘴角,看向姜晚澄:“至于澄儿你说的,我如今是已死之身这件事。我只要遮了面容,不就没事了?”
“躺了这些时日,我也想出去走走,再者只你们出门,我也实再不放心,便让我去吧?”
温朝晏从前多沉闷却又果决的一个人,如今在姜晚澄面前,不仅那说话行事都变了个人似得,便是要跟着上街这件事,竟也要请示了她的同意。
封老即便是姜晚澄的师父,此刻也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眼神来。
这个没出息的郎君,以后还不得是个妥妥的妻管严了?
姜晚澄察觉到大家都在盯着她瞧,连忙红着脸埋下头:“你、你到底要如何,我怎么管得了你?”
封老几口囫囵喝完粥,冷着脸起身:“澄儿,你跟为师出来一趟。”
姜晚澄赶紧擦了嘴跟着起身:“哦,师父。”
二人来到屋外的大树下。
周边没了人,封老才盯着姜晚澄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澄儿,师父虽然还没有教过你什么本事,但毕竟收了你为徒,便是此生,我也是你师父。为师只问你一句话,你果真……定了?”
姜晚澄立即反应过来封老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唰’的一下又瞬间红了脸。
埋首点了点头:“是,师父……徒儿,心中已然定了。是今儿一早,他便与你说了?”
封老郁闷的耷拉着脸,“是,那浑小子神气的很,便与我提了。说你们二人,已经打算成婚之事!”
“还说原本他当初将你送下山,便是准备名正言顺的好去赵家村提亲的。甚至连媒婆都找好了。”
“如今,不得不变了计划了,哎……澄儿,你果真是已想好了?那温大郎如今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亡者,他该如何……”
如何光明正大的与你成婚,并相守一生?
姜晚澄认真的望着封老,听着他说话,封老却突然说不下去。
瞧见徒儿这副认真懵懂的模样,他只觉自己当真是个恶人。
姜晚澄却道:“师父,徒儿千难万险都想过了。徒儿不想再失去他。您便同意吧?”
说着她上前挽着封老胳膊摇晃着撒娇,“师父。您可是徒儿唯一的亲人,若你真的不同意,那徒儿只好又推了他好了。”
屋内用耳力遥听的温朝晏,险些打翻手中的碗。
却又听得那封老哼道:“若老夫再横打一棍子,怕不只是那温大郎要恨我入骨了,那两个小的都要将老夫给怨死!”
“哼!罢了罢了。你若真的喜欢,师父难道还真的棒打鸳鸯不成?”
“不过,既要成亲,便要他做出些样子来,提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八抬大轿的亲迎……一样都不可或缺!”
门‘砰’的一声巨响,温朝晏已站在房门口,笑盈盈道:“是!封老,我一定全部一一遵从,一样不落,全部按照规矩来办事。”
姜晚澄盯着他笑,温朝晏眸色深深的盯着她瞧,那眼神深情到封老都受不住了。
他搓着一双胳膊连连叫道:“那还不赶紧请媒婆去!?”
媒婆暂时是不能请的。
因为,温朝晏并不打算在扶骏县与姜晚澄成婚。
而且,赵家村乃至整个青阳镇,都回不去了。
因为,他现在在整个扶骏县境内,都是一个已死之身,所以万不能现出真身来,自然也就不能成婚了。
并且,他心中早已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全部离开扶骏县,前往大梁国都上京去。
“上京!!?”
大家都惊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