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青阳镇上空,全是哀声载道。
这种事,那县令大老爷怎么就不来做主了?
真是没天理了!!
真正被害的百姓,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大家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自己捡起破碎,继续缝补过日子吧!
赵大夫却没想到,有一人这时竟上门来找了他。
“赵大夫,看到你还活着,简直太好了!你可还记得我啊?”
赵大夫一看,立即就拱手迎了上去:“是刘管事呀!不过,实乃抱歉,我这药堂现下还不方便接诊病人……”
刘管事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今儿来,不是瞧病的。我是想问,你们村这两日如何情形啊?那姜家小女娘没有在这档口回家去吧?”
当夜,一封疾书,飞奔向上京而去……
一连数日,温朝晏都再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姜晚澄在家中等了又等,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将养起来的一些肉,竟又消瘦了下去。
自她送了鸭汤给各家后,第二日,村中各家也都给她送来了一些粮食。
有的是米。
有的是菜。
还有送一只被宰的死鸡的。
豆子、糙米、自家酱的菜。
但凡是能拿出来的,都给她送了些过来。
所以,如今家中吃食方面倒是都不用担忧了。
只是,她不怎么吃的下去。
温二郎也只休整了两日,夫子便亲自来将他带回去上学了。
姜晚澄每日只能浑浑噩噩的在家中缝缝补补。
看着屋外的樱桃树花开又花落,再看着河边的桃树都长出了新叶……
姜晚澄便再也等不住了。
她想,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扶骏县,给多少银子也要去县衙的牢房里看看温朝晏去!
她必须亲眼看到他还活着!
但头一件,便是她如今还没有路引这身份牌子。
她的原身是大晋望族出身,当初流落巫山时,浑身也没有路引。
想来,如忠叔所说,是她被掳时那东西和象征家族身份的银牌子都一并掉在了客栈,后来就被那替嫁的丫鬟和嬷嬷给收了起来,替用了。
所以,她如今仍是个没名没户的黑户。
若是随意出青阳镇,很容易就会被抓到,那也将会是一件极大的麻烦事情。
姜晚澄准备去青阳镇买办一个路引。
如今周边已经太平,各个村近来都举办了不少丧事,大家都在休养生息,慢慢恢复正常日子。
姜晚澄并不怕独身去镇上。
揣了银子,刚刚准备将雅姐儿托付到赵家去时,竟看到去了扶骏县已经十多天的赵乾和赵武竟在这时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走的时候,除了怀揣那张所有村民按了手印,或是少数能写出名字的请命书之外,姜晚澄还给了他们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实在是那十多两的,她知道必定不会够用,也拿不出手。
而她也再没有别的银钱,便直接将那银票给了他们。
想着他们替她跑一趟,能周转用的,就都拿去用,只要能救到温朝晏,这些全部都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