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心道:清醒清醒!姜晚澄,他昏迷时,你可是除了他的隐私部位,将他全身都瞧过遍了。
明明那时都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反应和想法,怎么现在不过半个胸膛,就心慌意乱了?
姜晚澄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又不敢在这时去瞧猎户的眼睛。
伸手将火把先还给了他。
然后再仔细去瞧他今日的新伤。
这道新伤确实已经凝血,但是皮肉外翻,伤口不深却很长。
姜晚澄又检查了一些别处,前些天的旧伤倒是没有撕裂,但是这新伤是要处理下的。
“不如我们还是进村找师父吧!他那里有药……”
她说着便要顺手替猎户拉上衣衫,不想他却突然抬手,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姜晚澄惊疑抬头,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双眸撞进了温朝晏炽热的目光里。
姜晚澄心头一惊。
毕竟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再如何迟钝,现在她也察觉到了这猎户此刻的不对劲!
“你……”
姜晚澄瞪大了眼,本能的想要挣开退后,却反而又被温朝晏扯住,并一把向他胸前拉去。
她被迫整个身子都撞进了他怀里。
却又听到他在头顶说:“我说过,你没有退路了。既看了,女娘便要亲自替我疗伤。”
姜晚澄心如鼓擂,慌张乱跳。
贴着温朝晏健壮的胸口,听到他比自己还快的心跳声,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
他说的回头路,指的就是这件事?
好一瞬,姜晚澄才反应过来。
他要她亲自给他治疗,可是,她身上除了当初替他缝伤口的针,什么药也没有……
他确定,要生生挨针吗?
好不容易,她稳住心神,并退离开猎户坚实的胸膛。
“郎君有话,好好说便是了。也不必这样激动,若是被人瞧见……”
她有些慌张的看了下四周,入眼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才反应过来,这三更半夜自不会有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姜晚澄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被人看到他们在此,不仅郎君衣衫不整,又孤男寡女的,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温朝晏却看着她道:“被人瞧见又如何?左右我会负责便是了。”
说着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并将刚刚她拉上的衣衫再次扯下。
“女娘,动手吧。”
温朝晏语毕便轻轻阖上了眼。
姜晚澄的脑子却‘嗡嗡’的一阵乱响。
她半张着嘴,只觉得,今晚的猎户是被人给夺舍了吧!!
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胡说八道,如此孟浪胡来?
姜晚澄深吸了一口气,先摒除脑中杂念,掏出针来。
她觉得,或许猎户真的需要挨上两针,才能清醒清醒糊涂的脑袋了!
先将缝针在火上烧了烧,又将一旁给师父买的女儿红打开,并倒在碗中。
姜晚澄又问了猎户一次:“郎君确定,要我暂时亲自为你缝针?”
温朝晏眼睛都不睁,只淡淡应了一声:“恩。”
姜晚澄咬牙,将今日遮面的帕子丢进女儿红中,和缝针一起浸泡消毒后,便先将手帕捞了出来。
然后第一步,清洁创伤面。
当手帕一挨着伤口时,姜晚澄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躯抖了抖。
但是很快,他便又面无表情的平静了下来。
如此疼痛,非常人能忍受,他竟然一声不吭?
不过,接下来的缝针,没有丁点儿麻药,他又是无比清醒的状态。
他确定能忍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