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流钰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心悦你,”哥延舒缇肯定的说道,那眼神,那动作,他绝不会看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如何配得上你。”
“不可胡言,”叶流钰正色道,“俞大人在南边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可不是只会读书的文人。”
“你对他有好感?”哥延舒缇问。
“没有。”
“可他对你有好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叶流钰语气冷静,“这天下对本郡主有好感的男人多了去了。”
哥延舒缇心里有些难过。
不过很快又有些庆幸。
还好,她谁也不喜欢。
“你还不走?”叶流钰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我不走,你还没问我那烈酒,我一共喝了几回?”
“你……”叶流钰从来没对一个男人如此烦过。
“你喝了几回?”
“三回。”
哥延舒缇伸出手指,比了个三。
“第一回,你的弓箭杀了我三哥,”他自顾自地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你替我除了三哥,我很开心。”
“第二回,是两军阵前斗将,我败于你,你却没有杀我,当时我觉得很屈辱。”
“第三回,我苦练武艺,带着一雪前耻的决心再次与你对阵,可依旧落败,你还是没有杀我,我便觉得,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赢过你,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挫败感。”
叶流钰无法理解,“所以你一心想娶我,是想让我在你身边让你时刻铭记耻辱,奋发图强,然后有朝一日你能胜过我?”
她不屑的冷笑,“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在练武,我也在练武。”
“少年时,师傅就说过,武艺需要天份,你天份不如我,你永远都赢不过我。”
哥延舒缇愣了愣。
“不,我不是……”
“行了,”叶流钰直接打断他,“你走吧,等时辰到了,再过来送降书,我大梁不要来历不明的降书。”
哥延舒缇沉默了好一会儿,凝视着他,“我想说的是,我很喜欢你,我想娶你。”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叶流钰不见丝毫动容,“我也和你说过,不可能。”
“突厥即将归降,你们大梁的皇帝为了安心,一定会联姻,”哥延舒缇眸色幽深,“我突厥倒是有公主,可大梁的皇后是你妹妹,你难道忍心看着她和别人分享丈夫吗?”
“你这话本就不对,”叶流钰大声说道,“我妹妹与陛下之间,自有他们的相处之法,难道我要为了陛下不娶你们的公主,牺牲我自己的一辈子?就算今天我牺牲了自己,那来日陛下若还想纳妃,又该牺牲谁?”
锦儿并非懦弱之人,也不需要她这个姐姐为她牺牲。
哥延舒缇神色有些激动,“我是真心想娶你,何况,我本就说过,以归降为条件来求娶你,如今,和亲公主已在王城之中,难道你们大梁言而无信吗?”
“你先搞清楚,”叶流钰毫不留情的讽刺,“附属国,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你若不服,我们退出王城,带着兵马一路杀进来如何?”
她强硬的语气,盛气凌人的姿态,让哥延舒缇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的女将军。
“时辰已到,十日之期已过,”叶流钰用手中的长剑指着漏刻,“你也说过,擂台之后,心悦诚服的递交降书。”
突然之间,擂台之外闪出一个人影。
“郡主,突厥该归降了。”俞申站在擂台之下拱手。
他一直隐在暗处默默守着叶流钰。
叶流钰不睡,他也没有睡。
至于擂台之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他自然也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