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不必说了!”夫人靠着车厢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想。
她没有错!她怎会有错!
若非她费尽心思,若非她事事管着,计安哪有今天!
兰花在心里悄悄叹气,无奈却也毫无办法,这么多年了,主子越来越固执,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所有决定都是对的,公子必须听她的安排方可。原以为时姑娘这番重捶会让主子心里有所触动,可惜,未能起到效果,等公子从贡院出来知晓这事还不知会如何,而主子的身体又一日比一日差,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把小褥子盖到夫人身上,兰花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边厢,时不虞躺在床上气哼哼的和阿姑说话。
“哪有这样的人,mǔ_zǐ间的事,偏要找上门来寻一个和她无关之人的晦气,要换一个性子弱点的,她是想打走还是想杀了?她就那么想言十安像个木偶人一样随她怎么摆布?”
万霞把床铺好,躺下和姑娘说话:“她在娘家时是高门贵女,进了宫又是一宫宫妃,有地位还得皇上宠爱,在出事后的表现称得上有胆有识有急智,再之后她又把言公子的出色当成她自己教导的功劳,渐渐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认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身边的人必须要听她的才行,尤其是言公子不能不听,时间一长,就变成这样了。”
时不虞翻过身来趴在床沿:“言十安当了皇帝也得听她的?”
万霞笑:“操纵惯了,怕是难改。”
“言十安不会愿意被操纵的,到那时就该是太后和皇帝的战争了,这样的事历史上并不少见。”
“姑娘今日为言公子说了很多话。”
时不虞趴到手臂上:“我当时其实是想让让她的,之前听了她的事,觉得她挺了不起。所以哪怕她冲着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明知道我和言十安只是交易还想赶我走,我都大人大量不和她计较。可后来听着我就觉得她太轻贱言十安了,哪怕他们是mǔ_zǐ,也不应如此。言十安这个人,其实很乖。”
时不虞换了个姿势看向阿姑:“偶尔我会拿自己和他比,我都觉得他太乖了,我太坏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想,白胡子带我去了那么多地方,怎么就没去白水县呢?要是小的时候就认识他,我一定带着他跑很远很远,就像范参一样,跑到他们的家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之后再找白胡子,找我阿兄们给他撑腰。我一定和他一起打马球,给他准备很多杆子,很多球,还给他养最好的马儿,让他长大后提起马球时是快乐的,而不是遗憾。”
时不虞笑了笑:“可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小的时候幸好不认识我,不然哪里能学得这么好。”
万霞探身伸长手臂揉揉姑娘的头,她家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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