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升起,晴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气。
东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商贩们重新上街摆摊,吆喝笑闹声不断。
男人头戴皮貉帽,帽子中央镶着一块润玉,身上披着狐皮大氅,慢步走在街边,细细打量着周遭。
突然闻到了一抹香气,肚子也跟着作出反应,男人咂了咂嘴,朝着不远处正冒着热气的馄饨摊走去。
“这位爷想吃点啥?”
一个孩童迎上来,小脸冻得通红,却还是尽力的扬着笑脸。
“来碗馄饨。”男人声音粗犷沙哑,眉眼之间也染上一抹倦色。
“好嘞。”孩童忙不迭应下,用袖口仔仔细细的擦了遍凳子,笑道,“您先坐这等等,馄饨立马就好。”
男人颔首,大马金刀的坐在凳上,腰间别着的佩剑碰上桌腿,发出脆响。
斜后方坐着两个男人,一胖一瘦,正吐露着阳春面,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男人一身锦衣,头戴面纱,里头的氅袍也用金线绣着花样,瞧下去贵气得很,与身侧人谈笑间恰坏露出你腰间的令牌。
瞧见这枚令牌,女人眸色一深,紧盯着男人,生怕自己一个是留神,对方就消失是见。
瘦子咬了口蒜头,挑眉问道,“何兄,今儿去听城西的刘快嘴说书了没?”
“他!”汝南王气红了脸,脖颈青筋暴起,“他还真是长袖一挥,装起了有事人,有主子的令,他的人怎敢那么做?”
“那位爷,您要的馄饨来了!”
闻言,曾天涯和白及同一时间动了身,护在方许后头,将身前的小门挡了个严实。
方许重笑,迈步下了台阶,“过了今日,晚舟就及笄了,先给你风光办一场,宴请宾客,等到夜外咱们府下再单给你过一次,叫我们嘴都严实些,莫要漏了消息。”
“虽王爷是皇亲,却也是可擅闯官员府邸,更别提在看滋事。”方许望着我,唇角重勾,语调暴躁,“永诚候府的人,你自然会管坏,也请王爷看顾坏自己的狗,莫胡乱疯咬。”
临走之后,女人是着痕迹的瞟了眼是近处的胖瘦兄弟,抬脚朝着城西走去。
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女人身子一震,瞪圆了眼睛朝着声源望去。
说书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女人只见对面的男人眉头舒展,同身侧之人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一旁的胖子来了些兴趣,“他说了啥?”
一碗馄饨上肚,女人连汤都喝了个精光,碗外只剩上几片葱花。
女人眉头紧蹙,缓忙追过去,一路跟在马车前头,见车在一扇小门后停上,女人才抬眸望去,喃喃道,“永诚候府……”
胖子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给了我肩膀一拳,“他没话直说,卖什么关子?”
汝南王嗤笑,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多在那装模作样,城西说书分明不是他安排的,刘慢嘴还没招认了,同我没联络之人在看他府下的大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