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跪在地上,朝着柳梵音的方向重重磕了两个头,“只要姐姐愿意高抬贵手,妹妹怎么样都愿意!”
“是吗?”
柳梵音终于出了声,不再是先前那副模样。
“是!”花青软了语气,眼含热泪,“只要姐姐放了我弟弟……”
“你弟弟口口声声说,会进铺子全是因为你的指使。”柳梵音捏着银针,视线落在绣样上,声音平缓,“他一味的将脏水泼给你,你却一心想捞他,有意思得很。”
花青白了一张脸,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家中唯有这一个弟弟,我不能让他出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与他换一换,每日杖责五十,去柴房吧。”柳梵音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差点忘了,你还怀着身子呢,那……就换成掌嘴吧。”
“姐姐……”花青脸蛋没有一丝血色,不住地摇头。
“怎么?”柳梵音抬起眼,狐疑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人给带走吧?”
花青: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姐姐,我……”
“别叫我姐姐,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柳梵音不再看她,声音漠然。
花青见她不吃软的,也不再伪装,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柳梵音冷笑一声,银针穿过布料,“原以为你会多装一会儿,没想到竟是这般经不住推敲。”
花青脸色极差,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只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人!”
“我也最后告知你一次,想救你弟弟,你就要代他受罚。”柳梵音面色不变,语气依旧平静,泛不起一丝波澜。
“想用我弟弟要挟我?”花青冷笑,“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我弟弟并非侯府下人,也非柳家家丁,不过是在你家铺子做了两年工,你私自将我弟弟关起来用刑,国法难容!”花青以为自己抓住了柳梵音的小辫子,模样高傲得很。
“什么做工?”柳梵音故作诧异,“我不过是抓住了一个擅自溜进我家铺子的小毛贼,略微惩治,有何不可?”
“你……”花青愣住,“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总比有人整日说鬼话强吧?”柳梵音嘴角勾起,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花青眯了眯眼,声音带着威胁,“你不怕我告上官府?我弟弟不是毛贼,我就是人证!”
“随你去告。”柳梵音捏了捏针鼻儿上的毛线,“左右你们是一家人,互证能算得了什么?谁会听你的?”
“你!”花青拿她没了法子,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眼瞧着她又要没完没了的哭诉,方许轻轻咳嗽了两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母亲?”柳梵音一顿,站起身来,嘴角挂上一丝笑,“今日回来的比昨日早些。”
“今天没什么事。”方许应了她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花青。
察觉到夫人的视线,花青身体一僵,悻悻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谁给你的资格进澄园?”方许冷着一张脸,声音也带着几分怒意,“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喧闹?”
“夫人…我……”花青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方许没了耐心,朝着白及挥了挥手,“带下去,掌嘴三十,往后若她再出现在澄园,园中上下,集体受罚。”
“是,夫人。”白及闻言,浑身抖了抖,立马扭着花青的胳膊将她拖了下去。
“夫人!夫人……妾只是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