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元凯他们的调查中,却显示这位钥匙先生却在一周前离开了京城。
原因是此人前往外滩参加一个表演活动。
不过,从外滩传回来的电报显示,这位钥匙先生已经下线了。
金蝉脱壳!
具体情况,邢毅成没说。
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没办法,又只好继续审问药壶。
审问进展不是很顺利,反倒是搜索药壶居所时有所发现。
按照当时搜索药壶住所的两名队员的说法,就是有人曾经潜入药壶家。
痕迹是扫干净了,但有些痕迹是扫不干净的,比如药壶是女的,很爱干净,可室内怎么会有一股非常澹的机油味呢?
同时,队员也注意到了屋外的目光。
有人在盯着药壶家。
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本来邢毅成还以为是两名队员睡迷湖了呢,没成想,才过了一天,又有同样的发现。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只老鼠居然敢如此挑衅?
当然不能忍。
可就在邢毅成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那只老鼠却消失不见了。
恰好又听到了周济民家添丁的消息,邢毅成二话不说,直接登门了。
现在他需要周济民做的是,找到这只老鼠。
相比抓住那只老鼠,周济民更想知道的是,药壶到底是如何把消息传出去的?有没有把关于他的消息也传出去了?
“你放心,关于你的消息,除了当天晚上的那几人之外,其他人可不知道。”
对于邢毅成的乐观,周济民却没有那么有信心。
尽管那天,他也戴着帽子,但他被药壶摘下帽子,看过他的真面目。
以药壶诡异的能力,他很担心对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了什么痕迹。
虽说这个时代,传递消息的途径很简陋。
但周济民可从来没有小视这些敌特。
沉吟半晌,周济民道:
“老邢,这样吧,您把资料整理一下给我,我过几天晚上去逛一逛。”
“资料给你没问题,但你必须保证不能泄露一丝一毫,否则组织纪律可不会让你好过。”
“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事情暂时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看到资料之前,周济民也没有头绪。
那只老鼠肯定是非常狡猾,而且实力强大且自信的人。
这种敌特,一旦消失,隐藏起来的话,那确实难以寻找。
回去的路上,周济民还跟邢毅成聊着关于药壶如何传递消息的手段这件事,探讨来探讨去,其实无非就是那几种。
除了已知的几种,还有就是提前约定好的其他沟通方式了。
可是这些方式,不撬开药壶的嘴巴,根本无从知道了。
汽车回到南剪子胡同附近的时候,周济民却听到了大黄和旺财它们的狂吠声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南剪子胡同。
周济民直接从汽车跳了下来,把开车的士兵和邢毅成吓了一跳。
目光追寻周济民的身影,却发现他极快地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这个速度,把邢毅成等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嘶!
原来他刚才在山谷那边,还放水了啊。
灵活得像只猫一样,奔跑起来又比野豹还要迅勐,这才是真正的兵王啊。
邢毅成更开心了,随即又担忧起来。
看情况,周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周济民也不会跑这么快了。
推开大门,周济民直接冲了进去。
小跨院这边,大黄它们几只全都在冲着院墙叫着。
丁秋楠她们全站在阳光房里,担忧地看着。
“全都回房间里面去。”周济民看到大家都安全之后,才放心下来。
等她们都回了房间里面,他才蹲下来安抚大黄它们。
墙壁这边对应的是一条小巷子,是胡同里面住户的通道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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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黄和旺财收进空间里,周济民随即翻身跃过这道墙,然后放出大黄和旺财,追了出去。
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人。
一头是通向外面的大道,另一头则是通往里面的胡同。
大黄和旺财两只大狗直接冲进里面的胡同,说明那人是跑这个方向离开了。
追!
周济民的双脚,加满油的摩托车一样,急速飞了出去。
胡同不深,但也有上百米。
而且最要紧的是,它跟另一边的大道,是相通的。
从胡同追出来之后,人早没影了。
两只大狗也只是在无能狂怒地喊着。
望着稀疏人流的大街,周济民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敌特,这是优中选优的选手,太厉害了。
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饶是周济民的挂已经够牛逼了,但人家明显是有恃无恐,玩的就是脑子、手段。
并且,还是专门研究如何逃跑、隐匿、伪装等手段的专业人才。
所以,追不上,也很正常。
不过,来日方长。
周济民还真就不信了,这只老鼠能藏匿多久?
回到家,邢毅成也站在门口等着,几个士兵更是警戒了起来。
“别忙活了,人都跑了。”周济民有点丧气,语气不善道:
“老邢,这就是您说的没人知道?我们才刚走没多久吧,人都杀到我家里来了,呵呵。”
尽管脸皮厚,但邢毅成还是老脸通红,大写的尴尬。
没等邢毅成说话,从远处的大街上,很快过来了一辆吉普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来人身穿皮衣黑色裤子和皮鞋,头发收拾得很好,估计苍蝇都站不稳。
从车上跳下来的这人,比周济民还高了一点,估计是占了皮鞋的光吧。
“领导,我回来了,我请求加入行动。”
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这人便大声说道。
“阿杰回来了,不错不错,来,给你介绍一位天才兵王。”
邢毅成很是高兴,拉着傅宇杰,便把周济民给简单介绍了一下。
后者还没什么表示呢,傅宇杰却皮笑肉不笑地伸出大手:
“领导这么夸赞你,看来小兄弟的身手应该很厉害,我想你就是老雷口中的北大天才吧?”
说话夹枪带棒,周济民很不喜欢这种人。
于是,跟对方握手的时候,他谦虚了一句:
“天才不敢当,都是领导抬爱,就是今年高考,侥幸考进北大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哈哈,能考进北大,说明你脑子好使,但在部队当中,脑子好使可不行,还得拳头够硬啊。”
哪来的逗比?
北大都不够吊吗?
还拳头够硬?
没有传说中的握手后,手上用力,互相比斗这样的低级趣味。
周济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眼前的傅宇杰,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不是真的煞笔。
“你们认识了也好,接下来还需要通力合作,把这只老鼠给逮住。”
听到邢毅成的话,傅宇杰却哼了一声:
“老雷他们也是够笨的,要不是他们,这个药壶的上下线,早就被我们一网打尽了,哪还有这么多事?”
“对了,领导,我申请马上行动,我需要所有的资料。”
“小天才,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看看谁最先逮住这只老鼠?”
比试?
这有什么好比试的呢?
但邢毅成却乐了,他点头笑道:
“这个好啊,但要互通有无,切不可掉以轻心。”
“十天,领导,我只需要十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保证把老鼠逮回来,听说田鼠粥还挺好喝的,我还没尝过呢。”
瞧见傅宇杰的话,周济民更加无语。
“老邢,记得把资料整理好给我,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说罢,转身回了家。
邢毅成说了句好,可总感觉自己漏了什么。
想了想,也没啥遗漏啊。
傅宇杰都傻了。
刚才周济民喊什么?
老邢?
尼玛,这岂不是说他小周济民一个辈份?
“发什么呆呢?走吧,回去了。”
车子离开了,邢毅成吹口哨回到家。
他媳妇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可却只等到老邢一人回来,不由愣住了:
“孩他爸,瑶瑶呢?她没跟你回来?”
嘎!
一瞬间,邢毅成的笑脸瞬间凝固了。
然后拍大腿,道:
“我说我忘了啥呢,原来我把瑶瑶落下了。”
“你说说你,你干的这叫什么事?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呢,回头就给忘记了,吃饭你怎么就记得呢?”
“害,没事儿,反正那小子家里不缺吃穿的,不怕。”
“………”
周家,周济民温声细语,宽慰了丁秋楠她们几句。
丈母娘这才去厨房做饭。
也对,家里的几只大狗,足够应付一些危险了。
邢安瑶拉着小金鱼的手,又跑去大院那边玩耍去了。
“我都跟你说了,我爸爸很厉害的,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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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我大哥也很厉害的,你看我大哥那么高。”
“我爸爸很壮!”
“那是胖好不好?”
两个幼稚的孩子,说着幼稚的话,很快就被其他给吸引了注意力。
餐桌上,邢安瑶开心的吃着饭,似乎一点也不想家。
瞧她这开心的笑脸,比在她自己家还高兴呢。
1960年1月,某个寒风凛冽的凌晨。
紧赶慢赶之下,周济民终于在六点之前,回到了家里。
屋里灯光明亮,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而此刻的丁秋楠却脸色苍白,明显被吓得不轻。
对面抱着周清娴的丈母娘,却神色尴尬。
“出什么事了吗?”
周济民一回来,丁秋楠瞬间绷不住了,扑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怎么都止不住。
眼神望向苏茹芸的时候,她却低着头,无视了他的目光。
因为丈母娘这会儿更加尴尬了,羞愧到低头了。
说到底,这事还得怪她。
为啥呢?
因为她半夜起床,俩孩子没在身边,她也很不习惯。
加上担忧周济民小两口会忍不住,所以便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大院这边的主卧。
她站在床前看着丁秋楠,而刚巧姐姐周清怡哭了一下,丁秋楠便去拍打着小家伙,哄小家伙入睡。
丁秋楠翻身的时候,眼睛不小心一瞥。
好家伙,床前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吓得她差点没丢了三魂七魄。
两母女这一惊一乍,吓得三个小家伙也哭闹了起来。
等开了灯,确认是自己母亲后,丁秋楠依然无法释怀。
好在孩子正哭着呢,只好先把孩子哄睡了再说。
刚哄睡了两个小的,周济民就回来了。
听到是这个情况,周济民很想笑,但憋住了。
“妈,以后您可别大半夜这样了,要不然大家都会被您吓出心脏病来的。”
说了一句,周济民才道:
“也不早了,妈您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也辛苦您了最近。”
苏茹芸点点头,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头发,却发现丁秋楠依然有些惊魂未定呢,便尴尬地收回,然后转身离开了。
丈母娘一走,周济民搂着丁秋楠好好香了好几口,又吃了不少葡萄。
直到她羞红着脸,嘤咛一声,才放过她。
她还在坐月子呢,肯定不能干坏事的。
“好了睡吧,没事了。”
有周济民在,心里安稳的丁秋楠很快就入睡了。
清晨,天快放亮的时候,大雪突如其来了。
吃个早餐的功夫,满院就变成了银装素裹。
并且,雪花还在飘着,瞧着应该是要下很久了。
三小只快放寒假了,周济民才突然想起来,貌似,好像,自己也应该是要放寒假了吧?
估计,他真的上了个假的大学。
寒假的军训,估计也不会喊他了。
想起这些事,周济民便打算趁着下雪的功夫,回一趟燕园,把之前的事给办了吧。
说起来,之前也挺混蛋的,让段学复很是伤心。
毕竟在半年前的夏天,他才刚做了直肠癌切除手术。
自己还这么惹老段生气,确实有些过分。
“你又要出去?”
看见周济民换衣服,正奶着孩子的丁秋楠,瞬间都嘴不乐意了。
说好的留下来陪自己,真是的,自己还没出月子呢,就闹出了这么多事。
天天往外跑,哼哼!
她也不想想,有哪个男人像周济民这样,在她生产前后大半个月,几乎寸步不离守着她的?
满京城打听打听,一个巴掌都能数得着。
还不知足呢?
真是被周济民给宠坏了。
本来丈母娘想说女儿几句的,可一想到凌晨的事,便硬生生憋住了。
“我回学校一趟,很快回来的。”
周济民分别在三个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往外面走去。
此刻的雪依然不小,但风却没那么大了。
两脚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前进,他没骑车也没坐雪橇,而是走路。
路上行人不算多,这天气,大家都不乐意出门。
回到燕园,周济民直奔主任办公室。
段学复看到他的时候,脸色拉了下来,明显还很生气。
他很是诚恳地道了歉,表示自己之前确实做错了,现在想开了。
“你真想开了?”段学复狐疑不已,看到他点头,又道:
“那行吧,之前让你写的那几篇论文,交给我吧,没问题的话,我也寄出发表。”
周济民摇摇头,道:
“老师,我能不能不用自己的名字?我想换个马甲。”
“?”
见段学复一脸疑惑的样子,他赶紧解释了一下。
就好像很多鲁迅一样,取个笔名罢了。
“不行,数学是神圣且严谨的,你以为你换个名字就可以了?”
段学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要求,周济民却表示,那我自己来发表论文吧。
“你?”段学复冷哼一声,“我就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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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教授或者学者作为通讯作者,帮着一起发表论文,估计人家直接当做是垃圾信件了,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周济民点点头,表示会他马上就去寄信。
“等等,我还没看呢。”段学复却叫住他了。
表示等我审阅了论文之后,你再去寄信吧。
于是,周济民也只好等着。
两个小时后,段学复表情?
??惫,却满眼兴奋。
“行了,你拿去寄信吧。”
在周济民接过论文,准备离开的时候,段学复又突然叫住了他。
“笔名是什么?”
“根号十七!”
“........”
什么乱七八糟的笔名,段学复不想说话,十分嫌弃地挥手,让周济民赶紧滚蛋。
后者来到学校的寄信处,照着老段给的几处地址填写好,然后把几份论文全部放了进去。
论文都是全英文的,并且连着打印了好几份,分别寄给不同的期刊。
虽说慢是慢了点,但好歹多了一份期待。
忙碌的寄信处,周济民还偶遇了几个大老。
此时的燕园,名人齐聚。
像冰心、季羡林等大名人。
不过他也只是看着,实际上并不认识。
再过几年,这里的寄信处就会变得萧条起来。
摇摇头,他寄完信之后,便离开了燕园。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两个小家伙哭得正伤心呢,搞得周济民担心不已。
跑进去一看,原来是拉臭臭了,丈母娘正在给她们换衣服呢。
这么冷的天,皮肤娇嫩的小屁孩,难怪会哭了。
“家里来客人了,在大院那边呢。”
听到丁秋楠的话,周济民便起身去了大院这边,却看到了等了好一会儿的雷元凯。
后者说,邢毅成有事找他,需要马上去一趟。
周济民心知是什么事情,没有着急,看了看三个小家伙,跟丁秋楠说了几句,然后才跟着雷元凯离开。
“雷哥,具体是什么情况?”
半路上,周济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打听。
“昨晚出事了,傅宇杰受伤了!”雷元凯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