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剪子胡同,四合院的房间里。
周济民正在表白呢,说订婚的话,其实就是顺应苏茹芸催生孩子的话,把正事给办了。
毕竟两人还不能结婚,他就想到,可以先订婚。
反正再过段时间,也搬新家了。
加上订婚,正好喜事成双,双喜临门嘛,取个好意头。
没成想,丁秋楠直接哭成了累人,眼泪哗啦啦的流,无声电影似的。
也不知道她干啥这么感动?
不过,周济民毕竟见过世面,也有过老婆,算是比较有经验了。
所以,哄哄她,逗她笑,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事也就过去了。
“楠楠,再跟你说件事,前几天我不是在厂里买药嘛,走进去小医院的时候,里面的医生问病人:脚嘛吗?”
“那病人好像没听懂,医生连续问了几遍,还敲了敲他的腿,病人才突然开口:妈妈!”
“医生就说了:我是问你的脚麻不麻,叫我妈妈干嘛呢?我没有您这么大的儿子!”
噗嗤!
丁秋楠笑了,给了他一记粉拳。
周济民却没打算这么放过她,接着又道:
“今天我骑车去上班,经过轧钢厂南门的时候,耍了一下车技,放开手把通过大门。”
“门卫大爷看到后,大声惊呼了一句:‘手掌好!’我当场就高兴地应了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哈哈哈!
笑点极低的丁秋楠瞬间蚌埠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周济民正好上下其手。
不一会儿她就软到在她怀里。
水果似乎又大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功劳还是她每天营养充足的原因。
十多分钟后,品尝了美味的木瓜水果后,周济民才放过她。
半小时后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家里。
把苏茹芸和丁秋楠送回丁家,周济民就自己回去了。
丁家却在开会。
憋了一路的丈母娘拉着丁秋楠,询问起详细情况来。
等确定是周济民会在入住新家当天,同时办哥个订婚礼的时候,苏茹芸这才放心了。
旋即又叮嘱了丁秋楠不少事情,特别是闺房的秘密,更是千叮咛万嘱咐。
生怕丁秋楠闹别扭,恶了姑爷就不好了。
可她似乎忘记了,她女儿可是医学院学生呀,生理知识,肯定不会不知道。
老丈人丁如山也知道消息了,丁小川和他妹妹也得知姐姐终于要嫁人了,都不由高兴地跳了起来。
在丁秋楠没有真正和周济民成为家人之前,丁家的一颗心都着不了地,心慌慌的。
这会儿总算给了个准信儿,当然高兴了。
转过天,苏茹芸比之前更加热情了,早早就起床,把丁秋楠也喊起来了。
给丁如山三父子煮了点粥,便坐上丁秋楠的车后座往周家走去。
四合院周家,周济民今天起得也很早。
最近这段时间,他只花十几分钟的时间逛鸽子市。
能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缺粮的信号已经出现了。
等进入三月份,估计会更加严重。
甚至,有人可能会把种粮吃掉。
秦家庄那边还没派人来找他,估计是因为周济民去年把他们的大白梨换成了粮食,所以他们能撑得住。
但周济民相信,也撑不了多久。
因为秦家庄、刘家大队等村民,都是有亲戚的。
他们的亲戚可没有足够的粮食,到时候只能找秦家庄他们这些人借粮。
当然,周济民相信他们应该能度过这次的难关,至于帮他们?
呵呵,他去年愿意以5分钱的高价买走他们的大白梨,已经是菩萨在世了,他可不敢再乱发善心。
而且,秦家庄的亲戚,跟他没关系。
他愿意帮秦家庄,也是为了打开局面,为了四小只以后考虑。
随着鸽子市释放出粮食紧缺的信号,周济民每次过来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了。
甚至为了迷惑其他人,他每次进来的服装都是换了又换,基本上不会有重样的。
当然,补丁衣服是出场最多的。
与此同时,周济民也有些着急。
底层空间那边,自从上次古董青花瓷出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获得过其他的古董,让底层空间吸收能量了。
而前几天在南剪子胡同的新家,菜窖地下的发现,短时间内,他还不能动。
所以,底层空间那边,他已经暂停了种植,只维持了部分家禽的养殖。
空间中央的池塘,泉水已经下沉到中间部分了,不能再肆意挥霍了。
说实话,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其实多少有点想法的。
但现实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就算有空间,他也不敢冒风险。
眼看灾难来临,他明明有能力,却只能当个看客,憋屈。
和尘同光与时舒卷是一种人生态度,周济民也在践行着这句话。
且行且看吧。
“同志,您有粗粮吗?”
周济民被人拦住了,对方就想换粗粮。
“我有,但不多,您能拿什么换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鸽子市,粗粮也成了紧俏货。
“我这有粮票。”
“对不起,粮票我也有,不需要这个。”
元宵节刚过的时候,供销社就开始粮食限量供应了。
所以,粮票这东西,用处不大。
就连百货商店那边,基本上看不到粮食。
拿着粮票买不到粮食,很绝望的好吧。
对方满脸失望,但周济民却硬着心肠。
瞧对方的神色,可不太像是饿了许久的人。
等了一会儿,对方也没有回复,周济民转身就走。
想用粮票白嫖?
怕不是想屁吃呢!
对方突然开口叫住了他,还稍微压低了声音,道:“我可以用黄金、古董等支付,您觉得可以吗?”
这可惊着周济民了,但他养气功夫到家,面上嫌弃道:
“您这些东西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要来干嘛?”
五十年代,黄金兑换价格很低,交易量更是少得惨不忍睹。
而且灾难年的来临,城里的遗老遗少可就惨了。
他们不事生产,就算找到一份工作也很难坚持下来。
坐吃空山,说的就是他们这群人。
从前还能声色犬马,现在只能苟延残喘。
被周济民挤兑了一句,对方却苦笑了一下,接着道:
“明白,按照市价交易,可以吗?”
市价是什么价格?
在五十年代,建国没多久,黄金就被禁止交易了,知道九十年代才开放。
而银行统一收购黄金等贵重金属,如黄金是每克3元钱,白银是每克4分钱。
但,这些都是官方渠道。
对于遗老遗少来说,却是最不能去的渠道。
他们不敢啊,主要是害怕。
就算过去十年了,但愿意或者敢去银行卖黄金的遗老遗少,基本上没有。
他们也只能通过民间渠道卖家产了。
民间渠道的话,压价可厉害了。
现在的市场价格,黄金是每克1.2元,价格拦腰折断。
而且,就这个价格,愿意交易的,没有多少人。
第一,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毕竟这是违法犯罪的事。
第二,换来的黄金,除了放着当传家宝,没有其他用途。
第三,有财力换黄金的人,基本上也缺粮食,换那么多黄金来干嘛呢?
这个年代,不缺粮食的人,或许就是那些在供销社上班的人了。
很多人都是有钱,但买不到粮食。
计划经济时代,一切东西,基本上都是有计划的。
想要多买?
对不起,没有!
可能有人会说,低价收购黄金,然后卖给银行啊。
赚点倒买倒卖的利润,然后去鸽子市买粮。
呵呵,真当别人是傻子吗?真当袖章的巡逻队是瞎子聋子吗?
只要涉及到大量的交易,那就等死吧。
不然,遗老遗少为什么那么害怕?还不就是怕秋后算账吗?
毕竟一旦出事,肯定把他们给爆出去。
但,这一切对周济民来说,都不是问题。
空间的存在,基本上杜绝了这一切的隐患。
周济民看着对方,摇摇头,“市价太贵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每克1元。”
如果是这个价格,他就当是投资了。
现在是1元钱每克,等到改开后,最少是十几二十元了。
当然这只是投资而已,卖不卖还是两说,不卖还可以当做传家宝。
用粗粮换黄金,这个买卖简直不要太爽。
沉默一会儿,齐达内开口求道:
“能不能再加一点?”
“九毛每克。”
“不是,您怎么还降价了呢?”
见对方急了,周济民却突然一笑,转身就走,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
给你惯的,好商好量的不好吗?看不清形势吗?到底谁才是大爷?
反正是对方有求于他,而且他根本不担心对方会不追上来。
三月份还没到,等到了四五月份的时候,才是最疯狂的时候呢。
他丝毫不担心,这些遗老遗少,能忍住不求人。
果然,没等他走出几步路,齐达内就忙追上前,拦住了他,谄媚的表情和讨好的语气:
“那就每克9毛钱,不过,我需要五百斤粮食,请问您这边能满足吗?”
五百斤的粮食,嘶,难怪对方要粗粮了。
要是买细粮的话,那可真的太奢侈了。
而且粗粮都那么紧张了,细粮就更不要想了。
“这么多啊。”周济民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吧,今天晚上十点,我给您一个准信。”
“谢谢,谢谢,实在太谢谢您了。”
齐达内开心啊,终于有人愿意卖粮了,可太不容易了。
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没办法,现在粮食就是救命的,贵也得买。
而且对方也没有答应下来,但愿意帮忙,他就感激不尽了。
商定好晚上见面地址之后,周济民也随之离开鸽子市了。
回到家,苏茹芸和丁秋楠比他晚一点进门。
做早餐的时候,苏茹芸就跟周济民商量订婚的事。
后者的想法是,两家人坐下来吃顿饭,他会喊杨厂长过来,做个见证人。
苏茹芸一听,这可以有啊。
轧钢厂的厂长,这规格有点高啊。
丁秋楠也很开心,虽然她也去过老杨家里,但说实话,她可不太清楚周济民跟杨厂长的关系。
如果真的可以请杨厂长当证婚人,她自然是开心和同意的。
只不过,想到以后就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了,虽然她心里是万分同意的,但还是很害羞。
周济民扫了一眼低头顾着添柴火却竖起耳朵倾听的傻姑娘,不由突然道:
“有老鼠,别动!”
啊!
还准备继续添柴火的丁秋楠,瞬间慌乱起来,尖叫连连。
却被周济民抱了个正着。
苏茹芸呵呵笑着,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了。
羞涩不已的丁秋楠很快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脑羞成怒,伸出小手,在他腰间来了一下。
周济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真的疼,还好他皮粗肉厚,到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一幕落在苏茹芸眼中,丁秋楠就惨了。
“那么大力干嘛?有你这么欺负济民的吗?”
丁秋楠也傻眼了,心疼不已。
看她的表情,周济民的玩闹心情也澹了不少,心中感动。
这傻姑娘,真傻,真好骗。
要不是丈母娘也在旁边,他保证,立马把她就地正法。
屋里,周清娴醒了,哭了起来。
老三老四也睡不着了,跟着起来。
把已经冲好奶粉的奶嘴放到她嘴里,周济民便看到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别人的孩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她倒好,吃。
估计是被她母亲抛弃,一直记得很饿,生怕没得吃吧?
吃过早餐,周济民回轧钢厂继续摸鱼。
陈秘书今天过来催促了,他只好先交了部分计划。
打火机车间,其实就是流水线车间。
各类材料的分公合作,而且打火机使用到的燃料可是危险物品。
所以,这部分生产车间,必须做到非常细致的规范才可以。
这年代的文盲太多了,就算初高中毕业的,安全意识还是太低了。
周济民可不想因为这些疏忽,酿成大错。
一旦出错,这就是灾难。
对着计划重新梳理了一遍,又在仓库空间里查看了现代打火机工厂的制度,因地制宜,重新复制粘贴了一份。
忙忙碌碌到下班,一天又过去了。
下班后,照例去检查了一下南剪子胡同新家的装修进度和质量。
看到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回家。
进门的时候,发现后院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听小金鱼说,是许大茂又又相亲了。
是许大茂的父母压着他去相亲的,主要是许大茂这家伙太花心了,还不太想结婚。
自从去年成为电影放映员之后,许大茂就迎来了人生巅峰。
怎么可能愿意娶妻生子呢?
可他父母也不是一般人,所以逼着他去。
又一次没相上,这次许大茂父母直接让媒婆上门来了,这会儿正在后院闹腾着呢。
周济民也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不是娄晓娥?
夜幕下的京城,格外安静。
周济民如同幽灵一样,避开了所有的袖章巡逻队,赶在十点前,来到了约定地点。
某处大杂院附近,树下。
齐达内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看到有人靠近,不由大喜地招手。
“同志,您好,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但是您得先付钱。”
“这这这……”
原本浮现喜色的脸上,瞬间凝固在一起,咋舌半天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才好。
哪有这样交易的呢?
第一次见面,哦,今晚算第二次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先付钱再给货的道理呀。
半晌之后,齐达内才叹了一口气,道:
“行吧,但是同志,这可是我们家全部的钱了,您可别忘了给粮啊。”
周济民暗暗欣喜又悲伤,喜的是交易完全他说了算,也更方便以后的压价。
悲的是,灾难真的很严重。
这些遗老遗少还有点家底儿撑过去,那些乡下的呢?
要知道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吃公分,很多人平均每月小麦供应量5斤。
一个月5斤啊,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
所以,书上说的易子而食,绝非冷冰冰的四个字,而是活生生的一部民族悲欢史。
至于齐达内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放心,保证钱到粮到。”
见周济民这样说,齐达内也只能点头,寄希望于对方真的言而有信了。
现在的粮价也涨了一些,一斤玉米面也要0.16元了,再多2分钱,就够得上细粮的价格了。
五百斤粗粮,便是80元。
按照每克九毛钱的价格,齐达内需要支付88克多,不到89克的黄金。
一条小黄鱼的重量是31.25克,齐达内需要支付差不多三条小黄鱼。
当然,周济民不占对方的便宜。
接过三条小黄鱼后,便打算找钱给对方。
但对方却突然开口,说把剩下的4.75克换成粮食,行不行?
当然行了,但周济民拒绝了。
有规有矩,说好的500斤,那就是500斤。
齐达内顿时有点失望,但没有多说什么。
钱是给过了,接下来的粮食呢?
“给我你们家的地址,半小时后给你们送去。”
“真的?”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把黄金给你。”
“说,我家住在……”
还有这样的惊喜吗?
不管齐达内信不信,反正周济民是真的送了。
之所以这么不嫌麻烦,还是担心齐达内被巡逻队给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