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人所过之处,倒下的都是大明百姓。
满人都躲在坚固的城池中,眼睁睁看着城外的蒙古骑兵烧杀抢掠。
北京城的慈宁宫中,大玉儿拿着才送到的紧急军情。
“真是灾难啊!”她轻轻把军报放在右手边的桌子上:“摄政王会如何应对呢?”
济尔哈朗躬身道:“摄政王一定会说,阿济格回到山西,察哈尔人就退出去了,但明军陕西提督韩必先也会跟来啊。”
他用微含讥讽的言语表达对多尔衮在军帐中对他无礼的愤慨,然后又平静说道:“昨天苏克萨哈入城,微臣与他深谈一夜,说了些对摄政王很不好的担心!”
大玉儿白皙的手指蜷起来:“什么担心?”
“摄政王的身体很不好!”济尔哈朗抬起头,目视大玉儿重复道:“很不好!”
“苏克萨哈?正白旗一等侍卫?”大玉儿喃喃自语,突然下令:“传苏克萨哈!”
济尔哈朗退到一边。
这就是朝堂之争。
济尔哈朗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住多尔衮的,他们都是为了满清,他曾经为了维护满清站在多尔衮一边逼迫豪格,现在也会站在大玉儿一边反对多尔衮。
多尔衮啊多尔衮,你病体难支,该放手的东西就放手吧!
一刻钟左右,四个侍卫护送苏克萨哈进入皇城,多尔衮的控制力减弱从北京城开始。
淮安之败后,紫禁城的侍卫已经全部换成两黄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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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看慈宁宫大门方向,苏克萨哈肩宽体壮,走路的姿势像白山森林里的黑熊摇晃。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粗鲁的汉子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参见太后!”肩宽体壮的汉子匍匐在地上。
“苏克萨哈。”大玉儿的指尖在靠椅上无意识的挠动:“多尔衮如何了?”
苏克萨哈没有丝毫隐瞒:“回禀太后,摄政王自淮安回京后已是油尽灯枯,在昏迷和吐血中下达军令,实在是难以当起指挥与明贼决战的大任。”
“苏克萨哈!”大玉儿一声呵斥,仿佛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多尔衮最信任的侍卫嘴里说出来的。
苏克萨哈闻言一哆嗦,大玉儿语气不善,如果他这句话传入多尔衮耳朵里,他一家老小的首级就要落在北京城的街头了吧:“太后,奴才所言字字属实。”
大玉儿不想继续听下去,下令道:“你明天就回兵营,多尔衮的身体有何变化,你尽快把消息送入北京城!”
“嗻!”
侍卫们护送苏克萨哈离去,济尔哈朗朝大玉儿拱手道:“太后,大敌当前当断则断,等明军攻到北京城下一切都晚了。”
“谁能替代多尔衮为帅?”大玉儿冷冷发问:“你能替多尔衮统领大军否?”
济尔哈朗微微摇头,想了想后推出心目中的人选:“阿巴泰可以!”
阿巴泰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七子,入京在京畿执掌重兵的博洛是他的长子。
八旗以两黄旗和正白旗实力最强,命阿巴泰为帅,可以拉拢两蓝旗支持。
大玉儿眉头紧了紧:“容哀家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