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扬眉吐气啊,终于不是自己没见过世面了。
“漂,漂亮。”
宝姝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
“额也要!”
檀儿也去爬,被上官凌提溜了回来。
上官凌指了指宝猪猪,说道:“她那叫压床,你去做什么?”
在大周,有大婚前压床的习俗,压床的日子不定,有些是大婚前一日,有些也可多压几日。
檀儿道:“额也要压床!”
上官凌被她整笑了:“压床的全是四五岁的小娃娃,可小不可大,你几岁了?”
檀儿理直气壮:“五岁!”
上官凌:“……”
檀儿最终也没能睡上孟芊芊的婚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宝猪猪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
檀儿羡慕得牙痒痒:“宝猪猪!”
宝猪猪优哉游哉地往床上一躺,也不知和谁学的,居然无比神气地翘了个二郎腿。
所有人嘴角一抽。
孩子,你是真不怕挨你爹揍啊。
岑管事发自肺腑地说道:“这是真正的千工床啊,老奴活了半辈子,没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极品,恐怕没个万儿八千两银子买不到手,不对,是有钱也买不着,孟姑娘真是有心了啊。”
陆沅望着在他婚床上跷二郎腿的小崽子,冷哼一声:“下次再揍。”
翌日,郁礼便收到了国子监的入学文书。
郁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国子监录取了,和做梦一样。
孟芊芊先陪他去国子监领了书籍与衣裳,由于郁礼考上的国子监六堂中的正义堂,日后便要入住国子监了。
除非他上国子监的外班,可外班的教学与六堂到底是有所差别的。
好在国子监每月都有三日旬假,监生们可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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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腼腆地说道:“表妹,我……我不知该怎么谢你。”
孟芊芊笑了笑:“表哥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谢我做什么?”
孟芊芊去找蔺夫人帮忙的时候,蔺夫人就告诉过她了,她家老古板比国子监的夫子们严厉多了,他单独开考,看似是机会,难度却大了许多。
郁礼挠挠头:“还、还是要谢的。”
下午,郁氏差人将郁礼约去了一间茶楼。
郁氏再次提了让他搬去侯府的事:“侯爷亲口答应了让谢彦教导你功课,也会为你找最有名气的书院,你白日里跟着夫子学,晚上跟着谢彦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别再不识好歹了。”
郁礼道:“姑姑,多谢你和姑父的美意,不过,托表妹的福,我已经有地方念书了。”
于是蹙眉道:“她给你找的?她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能找个什么好去处让你念书?京城的书院鱼目混杂,你们别听有的人吹得天花乱坠,其实手底下压根儿出过几个学生。是哪个不入流的私塾吧?恐怕夫子都没几个!”
郁礼:“是国子监。”
“她懂什么,你别被她耽误了……等等,你刚刚说……国子监?”
郁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郁礼将盖了国子监印章的文书放在桌上,定定地望着她,正色道:“正义堂,我明日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