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是没有意思是,不管是在西蜀还是琉京或是南褚任何一个旮沓里,西蜀郡王还没有华芜的威名好用呢……
到了这等程度,秦宜安自然就随便他了。
就如华芜所言,她的确被他庇护得久了,养得久了。
如果以后没了华芜,她还怎么作威作福,怕是那些得罪过的人,能分分钟把她弄死……
这念头一出,秦宜安顿时抖了抖,随后乖巧地伏在了华芜的颈侧。
温热的气息,也随之吐露。
华芜脚步有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么多年,其实除去那次意外,他鲜少和秦宜安这般亲近相处。
不过感觉……也不差。
与此同时,正屋门外,罗朝朝正提着食盒而来。
她小心地敲了敲门,直到其中的慕容葭应声,才推门入内。
罗朝朝下意识的先往书桌上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在桌案之后,见到了端坐着批改文书的慕容葭。
这位太子殿下,就算是高烧不退,也不会忘记他的文书奏折。
她颇为无奈的上前将食盒放下,就取药的功夫,还是忍不住念叨一句依然低着头看文书的慕容葭。
“殿下,文书是批不完的,可药却得按时喝完。”
这几日,除开最开始的那三日,慕容葭没法下榻之外,他几乎就长在了这椅子上。
闻言,慕容葭也不过是轻声的应了一声:“习惯了。”
何况,这每一本文书奏折,都关乎着百姓的生计,或许耽搁一秒,便会误了大事,他不忍心。
见他如此,罗朝朝就知道这人是没有把话听进去。
她只能叹息着将食盒中的其余食物拿了出来。
慕容葭一看,有些意外,这顿,比平时丰富些。
因为是病患,慕容葭这段时日都只能少食多餐,食物也只能清淡着来。
而这些,虽然也清淡,可有许多当地的小食,倒是能挑起他的食欲。
尤其是其中一盘子蜜枣,十分醒目。
对甜食,慕容葭不爱也不厌,没什么感觉。
可那红枣,被放在了他的手侧。
“你失血太多,这蜜枣是我今日亲自挑得,甜而不腻,你可以吃多些,最好多吃几日。”
“还有这鸡汤,虽汤看着清澈,却是足足熬了四个时辰呢,殿下要多喝,不可辜负厨下辛劳。”
“还有这小屉三鲜汤包……”
罗朝朝仔仔细细的介绍着这些吃食,最后硬是说得慕容葭吃了蜜枣,又喝了汤药,才住了口。
慕容葭一口饮完汤药,眼看着罗朝朝将这些东西收好,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她:
“你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和平时的模样不太一样,有些啰嗦了。
罗朝朝收拾碟子的动作一顿,随后琥珀色的眼睛暗了一瞬,但很快就掩饰好了。
“没有什么,只是我的家人找了过来,我待会就要回家了。”
虽说了回家的话,但罗朝朝没有在家这个事情上说太多,只继续道:“所以,我今日就忍不住多说了点……”
“十荆还没有大好,这几日殿下要自觉些,多多休息,好生养伤。”
罗朝朝眨了眨眼,掩盖了眼中升起的水雾,她看着面前的慕容葭,其实十分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