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本无意听这些话,她忍着身上染了鸭血的裙子没有去换,只想看着慕容韫任劳任怨的给她做菜,以此达到折辱对方的目的。
可此时,听着这有些稀罕的事,还是分了心,问了声:“为什么,你可别买关子,也别想拖延时间。”
对着这有些单纯的女儿,西蜀王此时有些后悔起来,当初自己为何没有下狠手培养......
慕容韫却是看了看那安平郡主,又拔了把手中血糊糊的鸭毛。
“原来,那猎户家养了只不俗的猎犬,都多亏了这嗅觉灵敏的猎犬,才抓到了这许多的野鸭。”
只可惜,今日之后,那猎户可就没有野鸭抓了。
“这是为何,那猎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了?”
安平郡主对那猎犬十分好奇,琉京权贵之间并不流行狩猎,因此优秀的猎犬在琉京并不值钱,也就不常见。
所以这事在她听来,还是很新鲜的。
“不知安平郡主,可曾听闻过一句名言呢?”
慕容韫终于放下手中那被扒的皮都没了一层的野鸭,换了一只家鸭继续。
同时,在秦琴目露好奇,还有西蜀王那看不清楚神色的胖脸面前,吐露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此话一出,哪怕是安平郡主秦琴,面色也是大变,她快速的转头看了眼面上不露喜怒的父王秦令。
第一次意识到了慕容韫来者不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话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
再者说,慕容韫的身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皇室郡主。
她可是......皇帝最疼爱的晚辈,此时说这般话,还是毫不避讳的当着父王的面,究竟是她无心所言。
还是说,这是皇帝的意思......
“韵华郡主,怎么突然有此感悟?”
西蜀王终于开口,此时他顾不得其他事,他更想试探,慕容韫今日,是被他逼过来道歉的。
还是说,是皇帝慕容厦示意过,过来敲打他的?
难道那昨日才被慕容韫暗中带回琉京的骆明达,嘴巴这般不严,向这位恶毒郡主招供了不成?
如果是从前,西蜀王秦令哪怕听了这话,也是会哈哈一乐,甚至和对方讨论讨论历史上那些被藏的弓和被烹的狗。
看现在,他却不得不多想了。
慕容韫此话,其实是今日出门时想到的说法,为的,是想要试探一下骆明达是不是西蜀王的人罢了。
她有九成把握,骆明达必然是西蜀王秦令和太川王谢广原其中一人的手下。
只可惜,那骆明达嘴严实的很,如何都不愿说出。
否则,这可是拿捏其中一个的好机会。
当然,慕容韫也就是试探一下,得不出什么结论也无妨。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位藩王在黎苏那里,就是两个肥盒子,还是自动送上门的那种......
此时,慕容韫抬眼看着西蜀王的胖脸,除了有些下饭催吐效果之外,连眼睛都被肉挤成了一条缝。
真不愧是老胖狐狸啊,面子工程不赖。
虽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可不妨碍慕容韫也恶心一下对方。
她朝着西蜀王笑了笑,为他‘答疑’。
“自然是那猎犬,被本郡主买了啊。”
“不过是些许钱财,那猎户就甘心把养了十年的狗,卖与了本郡主。”
“这漫长冬日才过半,能抓野鸭的狗却没了,王爷,你说,是不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