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姑娘伤势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
对方语气平常,除了带有关心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对,她都大变样了,依着对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问?这不对啊。
“阿玄?”
慕容韫轻唤了声对方,因着昏睡的久了,声音还有些沙哑,她叫了一声后,便支着窗棂站起了身。
“嗯?”阿玄依然带着面具,穿着那身质感极好的青袍,听到了叫声之后,便微微侧过脸,似乎在询问慕容韫的意思。
慕容韫看着他高出自己不少的身量,还是第一次和他站着面对面说话,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她吞了吞唾沫,声音中带着不自知的颤抖:
“阿玄,你看看我,可有不同?”
她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变化,只有她能看到?
“什么?”阿玄转正身体垂着眼眸看着窗内的慕容韫,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他眨了眨眼,还没有动作,只见对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上闪过不耐烦和微不可见的急色,居然直接伸过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拉,两人之间的高度差瞬间降低。
两人距离极近,阿玄没想到,这位身后这么大个伤口,这么快就能下床就算了,手劲还大的很。
因着一时不察,他就这样被迫望着腰,他的眼中甚至还有没来的收回的诧异,在下一瞬直接对上了慕容韫黑玉般的双眼。
他的身体有下意识的僵硬,说来可笑,虚长这么些年岁,他却从未和女子这般接近过。
“快看看!”可慕容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只是让对方好好的看看自己。
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带着面具神神秘秘的阿玄,眼瞳之中居然带着极深的冰蓝色,如果不是今天阳光正好,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怕是不容易被人发觉。
眼瞳带蓝?冰系属性极强?灵属性天赋?
照这样看来,那她翠绿的眼睛,是因为木属性?
可下一秒,慕容韫自己就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这样的瞳色通常都是先天,即一出生就有的,比如她那还挂着尿布的侄女饺子。
像她这样后天突变的,应该不是这个缘故。
“并无不妥,较之昨日初见时候,面色还要稍好些。”
“若是再有别的,还恕在下没有瞧出。”
阿玄仔细端详了慕容韫的面部,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眼睛。
“这样吗?”
慕容韫挑了挑眉,总算放开了对方的衣襟,下一刻又意识到对方说的话来:“你说昨日?我只睡了一日?”
慕容韫有些诧异,因为在她的意识中,似乎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是一整日,也算不得短了。”
阿玄矫正道,自从昨天这位**姑娘在驴车上睡着后,便怎么也叫不醒,最后还是水寨的兄弟们又找了块木板把人一路抬回了房间的。
要说唯一有趣的事,就是那明明深可见骨的伤势,在这水寨的一位医者诊治之后,竟说只是皮肉伤,不严重?
真真奇怪的很,要说这伤可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砍出来的,可那位医者应当也没有理由要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