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木嫂子眼中的怀疑,慕容韫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又看到她身后,疯狂哀求的水常鸣时,慕容韫果断的点点头。
“是,我可以的,木嫂子放宽心。”
“阿木,我就说雷姑娘没问题的,你可赶紧制些‘见风倒’,干完这一票,别说今年,就是明年后年也不愁了。”
水常鸣见此,上前拉过木婶子的袖子,满脸都是讨好,看着着实有几分卑微。
木嫂子看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了,想着水寨中的存粮已经差不多了,终究还是送了口:“也罢,既然有幸遇上雷姑娘这样的高人,那也是我们水寨的福气。”
“雷姑娘,此事若成,您便是我们寨的大恩人!”
最终,木嫂子同意放手一搏,并且连夜制作迷药。
那之后,水常鸣又挑了五十来个好手,本来他想挑更多,不过慕容韫瞅着,这个寨子就算加上黄毛小儿,也凑不齐百数。
何况,若是遇到灵修,再多也无济于事,若是木嫂子的‘见风倒’真的如此好用,那么带上五十来个运粮也就够了。
没等次日朝阳升起,根据水常鸣前后派出去脚程快,擅打探的兄弟前后回禀的消息,这队粮已经进了离湖二十里不到的雪风坡。
因着那坡陡峭,车马难行,且带着千石粮食的车队,又逢雪天,在那里也是走的艰难。
此时,倒是个极好的机会。所以,来不及多等,水常鸣便集齐了兄弟在饱食了一顿后,准备去干这票大的。
临走时,木嫂子又安排水寨寥寥无几的女人们给一行人送行,每个出行人的身上,都被塞了壶热酒,用做避寒。
“雷姐姐,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阿乐在这里等你哦。”
华乐也在送行的女人之中,小手拿着壶从木嫂子那领的酒,又将它珍而重之的递给慕容韫。
她自小在辽州城长大,即使不在战时,平云国的一些盗匪也总是会时不时的去边境干些烧杀抢掠的事。
那些匪徒可不像水寨的收些保护费,他们可是实打实染血的。
每当那时,父亲华堰和三哥华芜就会带上兵马去打跑那些坏人,而她和母亲也会像这时一样,在府门口目送父兄离去。
一想到娘亲,爹爹和三哥,华乐不由眼圈一红,小嘴一瘪,她想家了。
看到这小姑娘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慕容韫连忙接过酒壶随手别在腰间,揉揉她的小脑袋,故作轻松道:“怎么了,小阿乐怎么要哭鼻子了?羞羞脸呢。”
“我,我才没要哭呢!”
华乐连忙别过头,偷偷摸摸的用袖子掖了掖眼角,随后,又转过头,看着慕容韫的眼中有着依赖,她吱吱唔唔道:“我就是,就是有些想家了。”
想?家?
慕容韫听到这个答案时微微一怔,摸着小姑娘脑袋的手也是一顿,她看着手下裹着雪白狐裘的华乐,看着对方稚嫩的脸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自从遇到华乐之后,她都太乖了,从来不哭闹,以至于她几乎都忘了对方其实不过是八岁的小女孩。
“既然想家了,那等我回来,就送你回辽州城,不用多久的。”慕容韫安慰道,把华乐身上的狐裘又裹了裹,行动之间,手中一颗种子黏上了对方的领口。
这颗种子可以在华乐遇到危险的时候,护住她。
那边,水常鸣已经把人都聚集好了,一行人都穿着各种动物皮毛,打着火把,就等慕容韫了。
可谁也不曾开口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