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迎秋从来没这么拘谨过。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江平安看似和气,实际上却不好打交道。
这是一种直觉。
所以她在说话时,就异常小心翼翼。
毕竟事关自家孩子今后的工作,有没有江平安出面见证,很不一样。
何家害得得她家破人亡,她反正是信不过何家的。
不管何雨柱如何拍着胸膛保证,也不管陈雪英如何如何,她都信不过。
倒是江平安,因为有南易的介绍。
虽然才初次和他见面,落迎秋倒是要相信他多些。
「夏友军的事,来龙去脉,你就知道了吧?」江平安沉吟问道。
洛迎秋轻轻点头,柔声回道:「知道了,这也是他的造化,怪不得别人。」
顿了顿,她继续说:「其实他在调到纺织厂以前,我就提醒过他。」
「说他心事太重,总想绞尽脑汁往上爬,迟早要栽跟头,他不信我。」
「果不其然,他到了纺织厂上班后,我就时常听人反应,他有些脱离群众。」
这只是场面话,实际上夏友军当了科长后,有些飘了,心思也歪了。
对下他作威作福,对上他阿谀奉承,变得连洛迎秋有些不认识了。
「我劝过他很多次,说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他不信我,反觉得我唠叨。」
说着,她有些委屈,眼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
江平安微微点头,又问:「对于我代表轧钢厂,去纺织厂协调处理夏友军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那怪不得你,你也是代表公家做事。」洛迎秋吸了吸鼻子,小声回道。
江平安扬眉问道:「你真这么想的?就没一丁点儿恨过我?」
「我想恨来着,可恨得过来吗?」洛迎秋红着双眼,抬头看着他说。
「这次那么多单位联合办案,又不止你一人去,我都要恨他们不成?」
「老夏犯了事,受到应有的处罚,那是他活该,我劝过他的,呜呜……」
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声音很小,却很悲戚。
江平安暗叹了口气,从兜里掏了块手绢递了过去。
洛迎秋接过手绢,低着头说了声谢谢,继续哭。
江平安也不劝,在边上喝着茶,边看着她哭。
洛迎秋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
她是个反应迟钝的,先前给夏友军处理后事,她都没有哭过。
直到这会儿,她才清醒的认识到,她那完整的家真的破灭了。
一想到自己这就成了寡妇,洛迎秋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寡妇,在这年头,总是会伴随着闲言碎语和不好的名声。
这让洛迎秋既伤心,又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十多分钟后,洛迎秋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许多。
江平安叹气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对于你丈夫的事,我很抱歉!」
「当初我带队去纺织厂,只是想着去把我们厂的工人接回去。」
「根本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更不知道他犯的事这么大!」
洛迎秋点点头,用手绢擦干眼泪,抬头哽咽道:
「你不必内疚,他越权抓了你们厂的人,你过去接人也是应该的。」
「我也没有怪你,你是代表公家,做的是公事
,你没有错。」
江平安浅笑道:「谢谢你能理解,南易说的事,我会帮你。」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把孩子交给何雨柱,倒不如交给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