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却不理解杜芳的想法,只是觉得她忘本,也觉得自己,几十年苦心培育,却养出一个白眼狼,从而怀疑生命的意义,陷入绝望之中。
杜芳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失落的情绪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刘浮生轻叹:“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杜芳摇头说:“没关系,我相信她和我父亲,都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也一定会知道,我从来没有忘记父亲的冤屈……”
顿了顿,她重回正题:“父亲被抓之后,我母亲曾经说过,那件军大衣,不属于我父亲!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在说谎,大衣就在我们家里,而且我父亲被抓时,也亲口承认过,他是穿着军大衣去的公厕……”
“阿姨为什么认为,大衣不属于你父亲?”刘浮生追问。
杜芳思索着说:“母亲说,父亲的军大衣下摆,在骑自行车的时候,被划破过,那里有她亲手补过的痕迹!但被当做证据的那件衣服,下摆完好无损,没有缝补的痕迹!”
“她说给办案人员听了?”
杜芳摇头:“父亲被抓走后,她就病倒了,这是她躺在病床上说的……为了避免父亲串供,母亲以及任何人,都没能在终审前,见过父亲啊……”
刘浮生轻轻点头。
他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就算杜芳的母亲健在,这句话也很难被法官采信。
因为没有物证了……钟开山真正的军大衣,一定会被销毁,或者扔在十五年前,某个垃圾堆里!
仅凭一句话,如何取信于人?
尤其是,钟开山和罗豪的身高差不多,两人军大衣尺码也应该是一样的。
“弟弟,你怀疑那件军大衣不是我父亲的,而是凶手故意栽赃陷害他?”杜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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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浮生点头:“当年的法医鉴定中,军大衣上的血迹,是喷溅形成,这几乎是铁证。”
杜芳没有问“喷溅”是什么意思,因为“铁证”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有能力让铁证消失,也可以让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闭嘴。”杜芳说。
刘浮生当然知道她有这个能力,甚至,只要告诉她真凶是谁,她也可以让那个人,在未经审判的情况下,彻底蒸发掉!
但刘浮生不能这么做,这不是捷径,而是歧途!
“有姐夫的支持,你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但这不合乎法理。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明确的反对你。”刘浮生摇头说。
杜芳平静的说:“我把案子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失望。你反对我的做法,就要给我一个更满意的答案。”
刘浮生喝了一口茶水,沉吟道:“大衣的事情不解决,就算我们有人证,也抓不到真凶。你可以动用一切手段,甚至手刃真凶,但却无法让你父亲,沉冤昭雪。”
杜芳沉默了,刘浮生说的没错,她要报仇,但更想真正的还给父亲清白,钟开山是经过法院审判的,那么就同样让法院,重新给他洗清冤屈吧!
刘浮生说:“我来找你,并不奢望你能给我提供翻案的有力线索,只是想彻底证实我的猜测,以及请你和姐夫,无论如何,都不要插手任何事,从而暴露你们与此案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