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意思是什么?
并不是说家里边的事儿剪不断、理还乱,而是在官场为官,我既不能让家里边的事传出去坏我名声,又不能掰饽饽说馅的给家里人讲道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明白道理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
叫君不仁,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
连亲爷俩有时候都说不明白的事,我能指望一个女人去理解我么?
于是,我默默记下了自己的心寒,带着一股夫妻之间看似最伤人的‘我懒得跟你说’的感觉,又回到了绿色皮卡车上,转身离去了。
“许爷,咱,去哪?”
开车的绿皮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公路上,看着正在逐渐改变中的勐能,我接连长了几次嘴,结果欲说还休。
“729。”
过了许久,眼看着这台绿色皮卡在勐能正大街上笔直的行驶,马上就要将车开出县城时,我终于说出了那个在我心里曾经最残忍的数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就感觉冥冥之中好像什么在吸引着我。
可能那儿是我来到缅北之后第一个驻足的地方,也可能,那儿是我彻底释放心中魔鬼的崛起之处。
知道了目的地的绿皮兵一脚踩住了油门,绿色皮卡爆发出一声咆哮冲过山路,那嘶吼的声音像是我的心声,在外敌环绕、内患不断时,最想发出的声音。
在这种声音之下,已经再次加高的墙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比原来更高的围墙,像他妈城堡一样围绕在高楼大厦之外,偶尔,墙顶铁丝网还会传来‘噼啪’作响的电流声。
“喝!喝!喝!”
可是当汽车在729门口停稳,里面的士兵仿佛迎接皇帝一样打开大门那一刻,我却听见了一股如同精神病般的呼喊。
那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发出的嘶吼声。
729的大门打开了,我看见了操场上一群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正在训练的绿皮兵正不停发狂。
其中一个黑鬼拎着皮鞭在他们耳边不停怒吼,旁边还站着翻译在不断翻译着他说出的话。
“你是男人么?”
“你裤裆里长那玩意儿了么?!”
“为什么别人能完成的训练你完不成!”
“用你那傻逼一样的双眼给我看着前方,跑,起来跑!”
操场边,一个累拉胯的绿皮兵躺在地上被皮鞭抽的满地打滚,其余绿皮兵竟然没有一个上来帮忙,全都紧握拳头冲着天空一下一下伸出,并发出怒吼。
我有点看不懂了,有点看不懂这到底是他们在给这个绿皮兵加油还是在冲着大黑抗议,这群人就像是精神病似的,仿佛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
大黑拎着皮鞭看向其他人,放声询问:“告诉他,你们是谁!”
“我们勐能的守护神!”
“告诉他,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会豁出性命赢取许爷的青睐,用最强悍的体魄去保护整个勐能!”
我在他们的嘶吼声中看见趴在地上浑身是鞭痕的绿皮兵正在往起爬,他身上全是尘土,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晃,连直线都跑不了的侧着身子、打斜向前,竟然又足足跑了半圈,最终在终点线前方,一头栽倒。
大黑可不去管这小子有没有被累死,他直接拎着众人冲了过去,站在倒地的绿皮兵面前振臂高呼:“respect!”
其余绿皮兵随声附和:“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