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因为勐能的学校根本就不能算所是一所学校,在我看来,那就是一个土坡上建了一所木质的房子而已。
我去看的时候,学校里的二十几个孩子正光着脚踩在黄泥地上打篮球,一个表皮都已经完全破损并露出内胆篮球和一个挡板都已经开烂、球框上全是锈的篮筐,就是他们课间娱乐的全部。
我还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木质的黑板边角都刮人,孩子们的桌椅不过是几块破木板拼接的,最惨的是老师,一个四十七八岁快五十的男人,他用一双干农活的糙手,正在已经翻开的书本上摘抄着自己的课案提纲。
我没忍心继续看,当看见午饭时间是一名稍微大一点的学生从火炉旁端出来一盆土豆、芋头一类食物时,我带着屠刚、屠光、真诚他们离开了。
这群孩子太惨了,可那位老师很高尚,我现在彻底明白了那些明星、大佬为什么会给国外捐钱,其实不过就是在某个特定时刻动了恻隐之心,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
我的初衷,是要建一所学校来安置村寨里的孩子,有了这群孩子,村寨里的男人,就会成为我最忠诚的战士。
可看到这群孩子,我却想给他们建一所像样的小学。
我觉着那花不了几个钱,国内捐赠一所希望小学的价格也不过就是五十万。
可我还是错了。
我去了司法委,和司法委的官员聊了一下后,他们愿意免费为我提供一块在勐能县边缘的土地用来兴建这所小学,还愿意以政府的名义招聘教师,可我问了细节之后,得到的价格却能让人惊掉下巴。
这所小学光前期投入,就需要整整一百万美金!
当时我们的规划是,学校内配置一名校长和四名教师,而兴建学校的建筑材料及建筑费用一共十万美金,但,每一名教师的月薪,一万美金!
这就是七十万!
还是美金!
当时我在手机上查询国内捐赠希望小学的价格是五十万,红票子!
给屠光气的直接要掏枪了,屠刚瞪着眼珠子骂道:“命也给你吧!”
司法委的那位官员摇着头回应:“许总,这还是看在您来的面子上……”
“我真一分钱都没有多要啊!”
他给我讲述了一下缅甸的现状后,我愣住了。
缅甸现在的情况,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一个完整国家,但实际上早就分崩离析了。在缅甸,一旦有哪儿发生了战争,当地的学子就会耽误开学季导致无法上学,很多大学生都会在战乱中被困在家里,而可恨的是,缅甸的战乱从未停止过。
在这种情况下,在勐能这么一个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安全感的地方,想要招聘老师的唯一方式就是提高薪酬!
不是以百分比的方式,是以倍数的方式,就这,人家还未必敢来,未必愿意来。
只有当你拿出一个足以令其他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的价格时,才会有处于困境中的教师拼着一死来勐能赚钱,所以一万美元的价格绝对不是虚报,就这,没准还得预付。
可我没钱,一旦把这件事上报给了老乔,那我手里的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人,可就成为别人的了……
“行,年后我就把钱打到你们账上。”
这是我的回应,所以,我缺钱。
我用全部的积蓄买下了真诚他们的命以后,这几天又陆续派车进山把人拉了出来,但把人凑到身边好办,养活这些人却是一件让人脑袋‘嗡嗡’疼的事情。
我为了锁住这八个人,打村寨里拉出了将近五十人,这些人有的是他们老迈的父母、有的是他们年幼的孩子,这些人的吃喝拉撒全都要钱,盖学校也要钱、还有几个老人身患疾病必须马上治疗,已经送进了小作坊一样的‘勐能人民医院’。
别看我现在住着别墅、开着57,但穷得叮当烂响到足以打扰邻居。
钱,该从哪来?
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