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懵了。
这一回2号楼里的所有人都喝懵了,就连几个女的都喝到了躺地上直哼哼的程度。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真情流露。
就像老苗说的:“我x,这豆角都没摘啊?这要是搁我家,我能给家里那婆娘腿打折!”
多能耐啊。
还有麻子,喝多以后靠在柱子上一个人看着月亮叨咕着:“不就是家里盖房欠了老丈人点钱么?”
“不就是去媳妇家抬不起头来嘛?”
“忍忍不就过去么?”
“咱又不是倒插门,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干嘛非要赌一口气,跑这边来啊?”
“这回好了,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如果是回国之后我听到这句话,可能会笑出声来,可是在2014年,不好意思,网上没有这个梗。乃至于回国以后再想起这些话,突然觉得更加凄凉。
当时唯一还算能看得过去的,得说是那个成功学大师。
自打把他配给了孙子,我几乎没和这个人再有过任何交流,只知道他不管出现在哪,身上都是一套笔挺的小西装,头发都得跟牛舔过一样。
今天这位成功学大师没表现出其他人的状态,端着啤酒,菜也不怎么吃的一口一口品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易拉罐里装的是茅台或者五粮液。
孙子在旁边学徒一样伺候着,只要人家喝完一罐,他保证打开另外一罐递过去。
贼他妈能装。
我扭头看一眼老猪,老猪一个劲儿冲我挤眼睛,三步两步走到我近前说道:“许哥,让这俩人装会儿吧。”
“啥意思?”我问了一句。
老猪嘀咕着说道:“人家手里真能出钱儿啊。”
“这才半个月的工夫,孙子和成功学大师组的那个盘子,已经整出了快一千万了。”
“多少!”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老猪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万。”
说实话,我当时眼前一黑,根本没想到这俩人竟然如此凶狠。
他们俩骗回来的是钱么?那叫民脂民膏啊!
老猪压低声音继续道:“没有这俩小子,咱们2号楼这个月整不好都得垫底儿。”
“今儿上午,就你没起床的时候,大老板亲自接见了这俩人,没准以后咱俩都惹不起人家了。”
我看着老猪,问道:“这事,咋没人告诉我呢?”
“你不抽大了么,下午进了工作区就往椅子上一摊,谁和你说话你也听不见啊。”
我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假如说我没有下定决心,那么很可能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压不住这俩人了。
说话间,阿大军钩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喜欢光膀子的男人带着另外一个小子从电梯里刚刚走出来。
“还没完事呢?”
阿大一进来,很亲昵的搂住了我肩膀,一双眼睛平稳的往食堂里扫视着。
可他身上有杀气。
“马上了。”我回应道:“这不么,都喝得五迷三道的了。”
阿大当机立断:“散了!”
“老猪,把人都笼回去,该哪屋的送回哪屋,今儿我心情不好,看着他们烦。”
打手们听到阿大发话,顿时一窝蜂的开始往上涌,挨桌清人,等把这帮人归拢到了门口,再由绿皮兵跟着,送回各自宿舍。
“小伙?”
“你不跟着回去,在这儿发什么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