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广福听见他的话,马上就把嘴巴闭上了,既然他们敢在白天把自己带走,就说明他们不怕镇上有人为难,自己这么吵闹丢人的是自己,毕竟镇政府还有几十号工作人员呢。
看见毕广福不吭气了,两个工作人员就对毕广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自己站起来走吧,就不要我们两人动手了。
虽然毕广富只喊了两声,但还是引起了同楼层的其他办公室人的注意,尤其是他们财政所其他三间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他们纷纷从办公室走出来,想看看所长办公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却看到毕广福耷拉着脑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一点神色,身后还跟着这几天老见的纪委的工作人员。
毕广福路过其中一间办公室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人,另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人,然后就从楼道里走了出去。
石磊他们带过来的车早已经停在了镇政府办公大楼外面,在他们的后面还停着一辆警车,王庆伟和另外两个协警站在车外面,见到他们出来,冲他们点点头,又钻进了车里。
财政局和审计局的工作人员早各自在车上等着了,等毕广福带进石磊他们的车子,三辆车便同时启动往县城开车,王庆伟则带着警车在后面给他们压道,以确保他们安全的返回县城。
因为事发突然,等毕广富被带上车,车子开启动后,镇上的许多工作人员才反应过来,财政所所长被纪委带走了。
就在毕广富坐上车的那一刻,毕广富刚才看的那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迅速的走到办公大楼的外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舅舅,毕所长被带走了。”戴眼镜的年轻人在电话接通后说道。
“为什么?”电话那头问道。
“不知道,老毕走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看到我和老莫一眼。”年轻人如实说道。
“调查组的其他人员呢?”
“全都撤走了,应该是这两天小海他们吓走了吧。”年轻人说道。
听见年轻人天真的话语,对面电话里的人不置可否,如果对方真的是被吓走的话,会顺便带走一个毕广福吗?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对年轻人说的。
“舅舅,你还在吗?”戴眼镜的年轻人听见对面没回应,对着电话问道。
听见他的问话,对面的人说道:“你不用管这些事了,你盯好老莫就行,别让他捅篓子。”
“好的,舅舅,我一会儿回办公室告诉他一声,叫他不要有别的想法,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家就很难在兴义镇立足。”戴眼镜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厉光,说道。
“小凯,不要跟他说的太明,他也是成年人,都懂的,说多了还不好。”电话那头的人叮嘱这个叫小凯的人。
“好的,舅舅,我知道了。”
小凯口头答应道,却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他舅舅在这里当政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回到办公室以后,语气不善的对会计莫长河说道:
“莫会计,刚才我舅舅和我通电话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毕所长进去了,你就有想法,他是不敢在里面乱说的,如果你以为可以趁乱对外说,那你可以试一试,如果你的那些事暴露出来,别说你,就连你的家里人也没法在兴义镇待下去了。”
听见小凯的话,会计莫长河眉宇中闪过了一道厌恶之色,你舅舅虽然没有在里面待着,可已经不是这里的一把手了,你还在这里指手画脚,耀武扬威,老子是不想让那丑事曝光,如果不顾面子,老子让你和你舅舅他们身败名裂,牢底坐穿,何至于受你毛头小伙子的气。
对于杨华勇已经在外面逍遥的事实,莫长河和毕广福是知道的,因为杨华勇为了稳住他们,分别给他们打过电话的。
正是因为这个叫小凯的年轻人的几句话,激起了莫长河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在不久后的一天,走进了县纪委的大门,而迫使他走出这一步的正是这个叫小凯的人,他就是前任镇党委书记杨华勇的亲外甥赵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