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怀面无表情,语气自然,话语通畅,仿佛这就是真实情况。
陈最“哦”了一声,放下筷子,“那我一会给她配点药。”
薄从怀立刻替我拒绝了陈最的好意,“不必了,她多休息就好了。”
我也心领神会地抬手扶了扶额头,尽显娇弱。
众人哑口无言,我戏瘾上身,学着林黛玉的一举一动,捂着嘴轻咳两声,
“对不起,我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了,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身子一轻。
惊讶地转头一看,薄从怀冷着一张脸将我稳稳托抱在怀中,
“你们慢慢吃,我先带诉诉回屋休息了。”
转身一步步很稳当地走向房间大门,我头靠在他的胸口,听到陈最在身后嘟囔着,
“食欲不振还吃了一整碗米饭啊……”
进了房间,薄从怀将我放在床榻上,压低声音开始笑。
我一推他,也压着声音,“你干嘛!我还没演够呢。”
“你不知道自己演得多浮夸吗,再玩就真的露馅了。”
我一撅嘴,怎么可能,一定是他骗我。
时间接近午夜,盼寻院中万籁俱寂。
我倏地睁开双眼,伸手拽住了在床边站着的黑衣男人的袖口,“你去哪?”
薄从怀黑发黑袍,眼眸深邃,在一片黯淡之中,也显出了墨一般的漆黑,
“我想再去城齐看看。”
说着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了我紧握着的手上,“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担心。”
我摇摇头,“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早就猜到他会再去挽音酒吧,所以晚上警醒着没敢睡。
“好”,他并没有推辞,而是转身拿起我搭在换衣架上的斗篷。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趁夜行动了,这件斗篷也是长久地挂着。
我们蹑手蹑脚地穿衣出门,却在后院一角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陈最。
我本就心怀鬼胎,猛然见到他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差点发出惊叫。
只是惊叫未遂,变成了一声卡在喉咙中难听的“噶——”。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抓鬼啊!”
缓下心神的我陡生怒气,叉着腰就走到陈最面前,只是声音不敢放高,其中气势在我本人看来还是不弱的。
陈最毫不示弱,“你俩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去做鬼啊?”
我硬着头皮编理由,“我们是在赏月,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你不懂。”
陈最“嗯”了一声点点头,同时伸出手指指了指天,
“这种天出来赏月,我还真是不懂你们的情趣。”
我跟着抬头向上望,糟了,编瞎话之前忘记看客观条件了——
今天雾蒙蒙的,薄云遮盖弯月,根本看不到月亮的踪迹。
咬了咬唇,我打算继续硬撑,不料薄从怀却是开了口,“你这么晚不睡,不会在刻意等我们出门吧?”
陈最的脚尖一下一下敲打着地砖,看样子很惬意,“没有啊,我也在赏月。”
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