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边捡起一根粗壮的长棍子,如遇埋伏,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婴儿啼哭声出现在一棵双人环抱粗的大树之后。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肯定有诈。
我双手握住棍子,缩着肩弓着背,高抬腿轻迈步,从大树的一侧缓慢绕行,
同时将木棍高举过头顶,随时准备敲它一闷棍。
就在我迈出最后一步,哭声戛然而止,我屏住呼吸,双手运力向下,却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收住力气。
我瞪着眼睛,和树后的东西打了个照面。
那是一只缩成一团白绒绒的小狐狸,瞪着一双含泪的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手里的棍子。
因为本能恐惧,它缩了缩脑袋,又发出一声微弱的孩童哭泣声。
这只小狐狸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小,蜷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团,
又是洁白如雪的皮毛,让我不忍心将木棍砸下,只能收回放在身边。
小狐狸看我的动作,歪了歪头,眨巴眨巴玻璃珠一般的大眼珠,好像在理解我的意思。
它的姿势有了松懈之意,露出一只流血不止的短细后腿。
这里是茂密山林,遇到一只受了伤落了队伍的小狐狸还比较符合逻辑。
但是我害怕是礼婡新布下的障眼法,虽然它天真可爱,但是我还是没有轻易靠近。
可是,任由它的伤口就这样流血下去,它或许会失血过多,或许会感染病菌。
当然,这都建立在我袖手旁观的前提下。
我在研究它,它在打量我,就这样对视着。
某一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心底冒出一个声音:救它!
就在这个莫名想法的驱使下,我朝着小狐狸伸出了手。
它稍微向后瑟缩一下,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并无法做出躲闪的动作,只能任我将它托着两条前腿拎了起来。
双臂向上,将它举到面前,我认真端详它后腿上的伤口。
白色长毛将伤口盖住,不是很好观察,我将头歪了歪,瞪大双眼去看。
伤口像是奔跑被横出的尖锐石头划伤的,并不大,
但是因为恰巧伤到了静脉血管,所以才会一直流血。
将它慢慢稳当地放在地上,我想要用力撕破裙摆的布料给它包扎,
却发现电视里都是骗人的,缝好包边的成衣根本不是一般人的力气能够撕破的。
我龇牙咧嘴了半天,布料没撕下来,旗袍倒是宽了一指头,再扯一会儿我就要找树叶蔽体了。
可惜平日里从来没有跟陈最学习过药理,望着周围大片长势喜人的花草灌木,我却一个都不认得,更别提拿它们来捣碎做药了。
无助地挠了挠头,我十分尴尬地认清了现实,我确实没有本事救这只小狐狸呀!
大脑管家头一次给我下指令,就因为我的无能宣告失败。
我失落地看着地上又蜷起来的小狐狸。
刚刚它也许感受到了我的善心,一动不动地乖乖随我摆布,我还想给它带回去做宠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