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这就给您画出来。”

天上瞬间就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她还模拟了烟花炸开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砰砰砰——”

我好像在看一个荒诞的梦，烟花不是转瞬即逝，扭曲颤动的线条创造了它，飞到最高空，炸开像闪耀的星星线，然后垂直坠落，再消失。

“你的画技不太行。”烟花秀落幕了，我摇摇头如此评价道。

她脸上满是尴尬，“但考虑到你的年纪，原谅你了。”

她才松了口气，“谢谢您。”

“接下来我们去尝尝这个世界的食物吧。”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主干道上，两旁偶有车辆开过，最多的还是那辆256公交车，上面也不会全空，有时会有几个人影出现。

路两旁有小摊贩，比较多的是街边小吃，摊子上滚动的烤肠，冒着白色热气，玻璃罩子上还有点白色雾气。

“你喜欢吃热狗？”我伸手向没脸的老板要了一份，装模作样掏出手机扫了码，“看好了，我付过了。”老板点点头，从机器上拿下一根，串好木棍递给我。烤肠是棕色的，涂了点黄色的油光，虽然看着有点抽象，但闻着很香，欧阳晴也要了一根，还给自己涂了红色的番茄酱，现在吃的正开心。

我看了看她后那张流口水的大嘴，试探着递过我手上的烤肠到它嘴边，大嘴没吃，欧阳晴疑惑的转头看我，“姐姐大人，它不吃这些。”

“那它吃什么？”

“姐姐不知道吗？”她反问。

我脑子转了一下，想到白噬犬也是吃了什么然后升级的，“它吃了多少了？”

欧阳晴一口气吃完手上的烤肠，张开手，掰着手指数，“一个，两个，三个……还有郑叔叔，方哥哥，小哥哥烤的焦焦也好吃，……”

“不知道，数不清了，”她的脸上浮现小孩的茫然与天真，但她的话语却字字不离吃人，强烈的反差，若是一般人听到了应该早就毛骨悚然，抬腿要跑，我却接受良好。

“你难受吗？”

欧阳晴脸上依旧茫然，但又有几分无奈，“可是肚子饿了，怎么办呢。不想吃也得吃啊……”

“这里还剩几个人？”

“就剩姐姐和哥哥了。”

“除了白，不是，除了夏宇，还有其他丧尸怪物吗？”

她缓缓点头，“有的哦。”

我试探性的问道，“蝴蝶？”

她继续点头，“有呢。在那儿。”她一指公交车，那司机黑影一闪，露出背后巨大的蝴蝶翅膀。

“他想出去，总是挣扎，这趟公交就总是来来去去。”我微微张嘴，有些惊讶，好奇继续问，“还有吗？”

她又指那从沙县小吃里走出来的无脸人影，“他们是喜欢偷吃的老鼠和喜欢下毒的原初怪物。”

“刚刚给我们做烤肠的是变异触手怪物……”

原来所有无脸人影都是一个迷失意识的怪物，而人类除了欧阳家，一个不剩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到人类的弱小，但我依然想说，人类的生命怎能如此转瞬即逝。她脑后的大嘴闭不上，流下一道血色的口水，是因为话题想起人类的可口吗？